情场里少说打转了二十年的风流少爷乔锐格,此刻正体验着自己这二十多年人生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郁闷,委屈,烦躁,还有点慌张。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心底隐隐的,还有些心虚。
他瞪着背对他睡过去的吴瑕,揣在裤兜里的手狠狠地捏瘪了那盒套子。
又不是我用的,我心虚个什么劲?乔锐格心中不忿,自己拿了衣服也去洗澡。
站在淋浴喷头下,温热的水打在身上,乔锐格抬起受伤的胳膊,创口昨天换过yào,贴了块小小的纱布,这一会儿的功夫,纱布已经湿透,他撇撇嘴,把纱布扯了。
被角铁划出的那条狰狞的口子,差不多已经结疤,只是这么被水泡过,可能又会有影响。
乔锐格想起吴瑕小心翼翼地帮他裹上保鲜膜的样子,心底的郁闷委屈又加深了几分。
他仰起头,任热水劈头盖脸地浇下,而后又狠狠地甩了甩头。
想到吴瑕看他那一眼,凉凉的,像带着嘲讽般的眼神,乔锐格真是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偏偏心底没着没落,想发火又发不出来。
他自认是个情场老手,身边的情人不说换得如走马灯似的快,见识过的那也不少。那些人对他用的手段,他闭着眼睛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谄媚的,殷切的,死缠烂打或是若即若离的,热情如火或是冷若冰山的,他哪样没见过。
不都是演出来勾他的吗?
可他就是吃不准吴瑕这是哪一套。
说他热,他可以正眼都不带看你,可以一本正经给你写下借条不占你半点便宜。
说他冷,自己受伤时他的担忧着急那么真实,主动吻上来的唇又那么热烈……
矫情!
乔锐格愤愤地想,吴瑕就是个矫情鬼!
为着一盒来历不明的套子,跟自己耍什么脾气,拿什么乔?还睡沙发,这么清高怎么不干脆走人啊?
上次被人下yào也是,都那个样子了,明明都受不了了,还在抗拒自己,还哭……
乔锐格脑中闪过吴瑕闭着眼流泪的脸,不觉有些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