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自行车就不要骑了,咱们推着走走吧,今天上课坐的我屁股疼。”
其实,江漪明白,赵翼安绝不可能是偷钱贼,这事影响太大,怕他骑车时分神出事,才执意编造借口,走着回家。
这种安慰难以开口,说我相信你?还是相信一定能找到栽赃你的人?还是说不要记心上?江漪明白,所有安慰都是扯淡,还不如不如陪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天晚上,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乱了本该安静的夜,聪聪急急火火的喊着:“快开门,快开门,爷爷快不行了。”
赵翼安跑过来开门的时候,聪聪早就哭倒在他面前:“爷爷,爷爷快不行了,爸爸让我告诉你,说爷爷要见你。快,一会儿,来不及了。”
安安飞也似的跑到了师父家,掀开门帘直奔卧室,看着师父躺在床上,喘咽着,看着赵翼安走过来,抬起手示意他过来,“小子。”
微弱的声音却吐字依然清晰,“别糟践了老祖宗的东西,祖师爷看着呢,你要是敢荒废了,老子饶不了你,好好学习,考个大学,让他们看看,谁他娘的说说相声的没学历高的。咳咳。”他顿了顿,“还有,我孙女,你俩一块长大的,这孩子你当自己亲妹妹一样,我托付给你了,小子。”他虚弱的放下手,喘了几喘,说尽了心事才终于安心下来,“来,给师父唱段《劝人方》。”
太平歌词《劝人方》是马爷爷最喜欢的一段,写的都是人□□理,赵翼安一字一句的唱着:“人生在世非容易,气做清风肉化泥……”
马爷爷那最后一口气轻轻的吐了出来,清风拂明月,暗影淡黄昏,这时天地模糊,安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师娘在一边拦着安安:“唱,给你师父唱完了,他还听着呢。”两旁的人都低声哭着,安安一字一顿的唱完,一头栽倒在地,哭得站不起身。
纸钱一张一张在面前燃烧,火化灰,烟飞尽。安安就在师父的灵旁边,一声不吭,紧闭双眼默默的咬牙流泪,他不愿承认这眼前的事实。死去,就是委婉的告别,告别故土,此后春花秋月再无牵连;告别亲朋,此后yin晴圆缺再无团聚。
“别哭了,起来站会儿吧。”
赵翼安抬头看了一眼,“你怎么来了。”手里擦着眼泪。
“我和爸爸一起来的,他代表文化局来吊唁了,我就和他一起来了。”江漪跪在了赵翼安旁边。
“你起来吧,别跪着,这地上凉。”赵翼安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