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样,便觉得世事无常,再见到他真的恍如等了一辈子。
手中的叉子滑落到汤中,浓稠的汤yè溅起,滴在她白皙的手背,易珊跳下椅子,迫不及待地拉开店门,向他跑去。
杏色的雪地靴在湿滑的青砖地上奔跑,易珊穿过路边的被雪覆盖的草坪,白雪被踩的吱吱作响,这磨人的声音也打磨着她的心,她怕自己慢一点,他就和那些路人一样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易珊三两步跑到关正身边,气喘吁吁地望着他不说话,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
关正撑着伞,微笑着问她:“跑那么急做什么?”
易珊眨巴着睫毛上的雪花,道:“怕你不见了。”
关正把左手拿着的东西递到易珊面前:“圣诞快乐,姗姗。”
易珊这才注意到,他没有撑伞的那只手拿着皮质包着的花束。大团大团的棉花,白白的,软软的,如同这天空中簌簌飘落的雪花,清软的白团间点缀着枝枝红豆,红白相间,煞是可爱。
易珊伸手接过,红着眼眶问道:“你回来了?”
关正没有说话,只轻轻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易珊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鼻端是他一贯清新凌冽的气息,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顺着鼻梁滑入他的衣襟,留下伤感的印痕,“这次你都准备好了吗?”
关正道:“我是整理好了一切才来见你的。”
易珊委屈道:“上次你也这么说,可是没几个月就跑了。”
关正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
易珊脸颊一热,心头即刻涌上一种甜涩的委屈,为他的离开,也为他的归来。她羞涩但又有点担心地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关正道:“他没什么事,精神很好,现在在市一看,年后才会开审。”
易珊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关正道:“我爸心智坚定,非常人可比,现在这个局面或许他早已料到,我只是担心我妈妈而已。”
易珊道:“那她还好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