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城还尚且有一分父子之间的情谊,但是回京之后,这情谊几乎消失不见。
虽然事情因她而起,但是陈瑾却不能言语更多,只安安静静的等待陛下进一步的发落。
皇帝看着陈瑾,终于开口:“你都是不为自己辩解。”
陈瑾抬头,不卑不亢:“那是因为民女不觉得有什么可辩解的。陛下因为如此无稽之谈对陈瑾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恕在下才疏学浅,根本不能理解。”
她浅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窃国?敢问,我一个女子,如何窃国?就算不是女子,我一介书生,不曾入仕,不曾入朝为官。如何窃?世间总是如此,yu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胆!”张公公察觉到陛下有些动怒的神态,立时呵斥道。
陈瑾垂首,声音渐低:“请陛下恕罪。”
皇帝死死的盯着陈瑾,他心中是有所耳闻的,常有人言道他为人冷酷,刚愎自用,独断独行。
正是因此,朝中敢于耿直谏言的官员并无几人,只几位老臣子罢了。
可是陈瑾却这般清冷淡然,不卑不亢。
她倒是敢于直言,
“你这般能言善辩,是真的不怕朕杀了你。”
陈瑾轻声:“我怕的,哪里不怕呢?”
她软软的笑了一下。
皇帝看她表情,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是很快的,不待任何人察觉,他倒是恢复了正常,旁人根本没有看出他那一分的失神。
“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若是能够调查清楚叶贵人遇害一事。朕就放过陈夫人。若不然,你们就一同去下面做伴儿吧。”
此言一出,陈瑾立刻谢恩,她道:“多谢陛下圣明,民女定会明察秋毫,不会让陛下失望。”
皇帝若有似无的笑,点点茶杯:“是么?你又怎么知道,查清楚不是让朕失望呢?”
陈瑾:“陛下不是那种会眼看冤案发生的人。而且陛下那般宠爱叶贵人。必然也想为她找到真正的凶手吧。”
皇帝呵呵笑了出来,他缓缓道:“陈瑾,你倒是有些厉害。”
陈瑾却不敢托大,轻声道:“陛下谬赞。”
皇帝抬手,皇后立刻为他斟茶。
夫妻二人都是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