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看来又是好天气,不错不错。”
徐子桢坐在车辕上,嘴里咬着根草棍,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
身后的车厢里传出一声笑:“你这么盼着天晴,是前些日子被雨淋怕了么?”
“嘁,老林子里那么悲催的日子我都没皱过眉,下点雨算什么?我还不是担心路面打滑闪了你们的*?”
是的,从拉林河上逃脱后的第四日,他们就上岸钻进了林子里,然后开始了一段恐怖的路程,徐子桢嘴上说得轻松,可是那段日子简直让他蜕了层皮,也就是几个大姑娘在旁,他没好意思抱怨,其实心里早已妈卖批的骂了不知道几百遍。
东北他不是没来过,只是真没在这季节钻过东北的老林子,从踏足这片鬼地方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春天到了万物复苏,什么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在这里完全看不到,眼前的脚下的全是白茫茫一片,那积雪还是深得能玩躲猫猫。
完颜泓的yào很不错,阿娇的伤渐渐在恢复,但是伤口虽然在愈合,她却无法再坐起身了,从上岸起徐子桢就把她背在了身上,林子里的路很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还得提防雪里的陷阱,一脚踩空或着绊倒那就糟了,所以这段时间里徐子桢的体力是呈几何倍数在消耗的,好在他锻炼得多,体质又好,这才没有崩溃。
吴乞买对他的预定回归日期是三个月,可现在离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天,要是一路顺利的话等回到应天府估计还得一个月多,现在他们刚穿过临潢路,也就是曾经辽国的上京,然后花重金买了一辆舒适的马车,这才告别了步行的日子。
徐子桢没有急躁也没有抱怨,因为阿娇不光伤口愈合了,她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不少,没有再象会宁府时那种呆滞悲哀的眼神,至少有时会跟他开开玩笑了,比如刚才。
他的思绪天马行空胡乱想着,耳边又响起一个温柔轻灵的声音:“天气再好,你也该找个地方落脚了,难不成你整夜不睡守着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