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冥想中的邢程吓了一跳。看到“印学文”三个字在屏幕上随电波的扩散而跳跃着,他拧拧眉,深吸一口气,换上从容而又温和的口吻:“好久不见,印总!”
“你也知道好久不见,哼!”印学文懒懒的,大概又和一帮公子哥们在哪鬼混着。
“唉,为五斗米东奔西跑,没办法。”
“少给我装腔伤势,你是故意躲着我。”
问题有点严重,邢程不由地站起来,“印总是荣发的尊贵客人,躲你不是躲财神爷么?”
这话把印学文给逗乐了,“我算哪门子财神爷,你们银行才是。我在巴黎之夜,来吧,我俩喝一杯。”
印大少爷召唤,即使又累又乏,也得打足精神。邢程看看自己一身的风尘仆仆,叹口气,至少得换身行头,幸好公寓就在楼上。
打开衣柜,邢程找出一套意大利进口的西服,外面加件黑色格昵大衣。对着镜子整装时,邢程看着自己。这穿衣搭配,还是一个女客户教他的。穿西装时务必要穿同色系衬衣皮鞋,要打素色领带,宁可光着脚也不能穿白色袜子,否则再高档的西装都能立刻穿成送水工或售楼先生。他哪懂这些,马岚那时也没这方面的研究,有件正装就不错了。
系上领带,扣上大衣的纽扣,光光的脖子上像少了点什么,最好系条围巾。他想起何熠风那天系的青灰色围巾,很斯文,俊雅,印学文评价那是英lun风,学院派,别人是模仿不来的。
他自嘲地倾倾嘴角,竖起衣领。
下楼时,特地又去二十七楼转了下,走廊上空dàngdàng的,办公室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夜色钻过玻璃幕墙漫了进来。
印学文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散漫地抽着烟,喝着酒,仿佛沉醉在舞台上歌手的吟唱中。那是一首英文歌,旋律暧昧,歌词情意绵绵,却又假装悲伤。邢程猜测印学文听不懂几个词。
巴黎之夜的灯光好像来自外太空,又好像真的来自繁丽的巴黎。在这样的灯光下,每个人的真实面容都被镀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