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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月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对面的人,平日里是个不苟言笑,专门舞刀弄qiāng的人,此刻把一双筷子玩得昏天暗地的,要是他那些手下看见会不会就此失了许多威严,这样想着,忻月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誓要将那馄饨消灭掉。
“你还想到哪里去。”
“那个……我听说美华电影院最近上了一出新电影。”忻月开始贪得无厌起来。
“好啊,上车吧。”
忻月倒是没想到少扬这么快答应,坐在车上,看着驾驶座上的钟少扬,仍觉得好不真实。
那是一出爱情悲剧,忻月看的泪如雨下,不过钟少扬却不在身边,他只说已经没有邻座的票,想来也是,像他那样的人,到这里看哭哭啼啼的爱情剧,也是一种折磨。
电影剧终,戏院落幕,忻月随着人潮走出,站在台阶上,看到了守在车旁的钟少扬,此时电影院门口灯火璀璨,有几处柔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喧闹的人群里中,忻月的眼中却只看到了他的落寞和冷清。
原以为少扬只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带他看一晚的戏而敷衍了事,不过之后几天,少扬却准时停在报社楼下等着他,带她在把上海滩的小吃摊,戏院跑了个遍,忻月自小在苏州长大,母亲是个旧时代女子,终日是在家中收拾刺绣,直到上了学校,认识段锦书和一帮同学后,才得空到屋外,认识新知。此次到上海,也没有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几日少扬陪伴,见识了许多风土人情,竟也觉得与上海滩亲近了许多,母亲生前,夜夜念着的上海和父亲,只几个月,就物是人非。
忻月独自一人看完昆曲班的演出已经夜深了,钟少扬又是在演出结束时才出现,忻月没有多想,这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无所谓的差事,当然不用太过尽职。钟少扬把车开回了帮会,与忻月一起走回家,月光下,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沉默无语。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要带你去试衣服。”走到家门口,少扬才轻轻的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忻月应声就进了自己家中。
忻月这才想起,前天钟长胜来找她去参加少天的订婚宴,本来并不想与钟家,与钟长胜再有任何联系,可是好奇心大于一切,忻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钟家、对于上流社会的好奇心,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忻月转身刚想进门,却在昏暗路灯的照shè看见了入鬼魅一般的段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