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宝山走至船舷边缘,轻蔑地扫了一眼薛队长的人马,没有畏首畏尾或是胆怯逡巡,利落地翻越栏杆。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开双臂拥抱海浪,亦是瞬间被汹涌的怒海波涛吞没!
凌河驾驶快艇已经接近岸边。眼尖的毛致秀失声尖叫,严小刀抬头,看到戚宝山愤然投海的身影!
他胸口剧痛,大脑被滂沱的浪花泡沫浇成一片空白,天顶炫目的阳光刺激着他的眼。
他摇晃着站起来想要游回去,好像是被身后的凌河和致秀死死按住了。
距离太远了,来不及了,他根本就够不到……
薛队长今天连续目睹俩人跳海,简直快疯了。真是后悔事先没有调派几条专业渔船直接张开网子在海面上捞人。
海面上的喧声甚嚣尘上,所有船只焦急地在海上寻觅和打捞,面对茫茫大海却又一筹莫展。
……
严小刀被凌先生手下的几人抬进车厢,强制离开现场,在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
事实上,他上岸后就倒在码头甲板上,那一瞬间感到身体里全部的情感伴随他的心神和气力四散奔流,血脉里的东西都流空了,流光了。
一天一夜没睡觉也没怎么吃东西,四肢百骸完全被抽干,毫无力气。
他难受也从不掉泪,不会号丧,不会歇斯底里,意识里是一片高温烧灼出的空白。
凌河的车子后座上终于盛下了严小刀这个人,尽管小刀现在湿漉而狼狈。
凌河把小刀的头抱在怀里,两人湿透的衣服全部贴在身上,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就像浮冰上随波逐流的两只瑟缩的企鹅,挨挤在一起。两人身后,都拖着人生经历的巨大yin影,正好适合互相依偎着取暖,找到安放灵魂的港湾。
薛谦一个电话打到凌河这里,或许是顾及严总此时的情绪:“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