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碰一碰他的头发,然而在还没有碰触到的时候又猛然缩回了手,他就像是从梦中惊醒过来,恍然间发现自己在刚才产生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想法。
自己不能是那个人,席峰一再地告诉自己,那么今晚那个男人呢?贺云声出事了好像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贺云声如果注定不能跟女人在一起,那对他来说找一个男人算不算是最好的结果?
席峰整个人都在发怔,可是只要想到贺云声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场景,席峰就觉得自己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或许并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嫉妒和不甘吧。
他抬起手捂住脸。
有人曾经说感情是可以控制的,只要你不往那方面想,有些感情可能就永远不会萌芽。可是席峰已经拉不住自己了,那不为人所接受的隐秘感情早就已经萌芽,到现在并不是他摇摇头否认就真的可以抹得一干二净的。
席峰想自己好像完蛋了。
贺云声输完yè已经是半夜了,他早就已经不知不觉睡觉,席峰按了呼叫器叫来值班护士帮他把针头给扯了。
那时贺云声惊醒了一下,不过因为太疲倦,很快又睡了过去。这回一觉睡醒就已经是天亮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席峰还是坐在床边盯着他发愣,就好像一整晚都没合过眼。
贺云声有些发愣。
席峰看他醒了,问道:“没有不舒服吧?”他嗓子听起来都哑了。
贺云声摇摇头,除了手腕骨折已经被固定了之外,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席峰说:“等会儿我叫医生来看看,没什么应该可以回去了。”
贺云声本想说不必了,让席峰自己回去休息,可是席峰已经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席峰陪着医生进来,问了问贺云声的情况,又检查了一下他手腕固定,确定没有问题便让他可以先回去了。
席峰伸手来扶贺云声。
贺云声躲开了,对他说:“我自己可以。”
说是这么说,可他终归少了一只能活动的手,穿鞋子都变得格外艰难。席峰蹲下来帮他把鞋子穿上,又拿外套来给他披上。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席峰都沉默着,贺云声看他一眼,心绪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