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基到用时方恨少,她平时觉得自己身边一水的基佬,需要他们帮她点小忙的时候才发现数量不多,而且质量还
不好。
关键时刻,黄小善脑瓜上的灯泡一亮,想到一个她以前的邻居:祖仁。
于是涂抹涂抹狗脸,跨上包包出门去找他。
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回铜锣湾娘家找以前的老邻居谈谈心。
出门前被小忠喊住,递给她一封快递信封,寄信地址是西黎,收信人是黄小善。
她纳闷地挠头,左右翻看信封,心想西黎她除了阮阮和阿横,不认识其他人呀,是不是寄给阮阮的错寄给她
了?
她赶着出门,就让小忠哥帮忙把信封拿去她的房间。
小忠随口问她去哪里?
她说回铜锣湾。
上次回娘家还是几个月前近横闹别扭的时候,祖仁家的二层小洋房就贴着破旧的老黄家,两栋房根本就是房界
的“高富帅”和“穷矮矬”。
早期他们家也是“穷矮矬”,几年前祖仁父母开店发了点小财,就把房子翻修还加盖了一层,摇身一变,成
了“高富帅”。
黄小善没靠男人发家致富前还嫉妒他们家来着,现在,她时刻告诉自己谁还没有几个穷邻居呀,做人怎么能嫌
贫爱富呢。
瞧她瞧她,靠男人发家致富很光荣是吧。
时值上午十点多,黄小善没急着敲门喊祖仁出来叙旧,她先开锁进了老黄家,撸起袖子把积满灰尘的老黄家里
里外外拾捣一遍。
收拾完差不多就是吃午饭的时间,而且她干完活肚子也饿得恰到好处,拍拍空空如也的肚皮:完美。
站到祖仁家的二层小洋楼前按响门铃,扯开嗓子大喊:“小仁,小仁……”跟“小人”同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
在骂街。
很快,二楼阳台跑出个模样清秀、戴一副哈利波特同款圆框眼镜的少年低头往阳台下张望,看见黄小善,先惊
后喜:“小善姐,你回来啦!”
“对呀,回来找你玩,快下楼我们去吃烧鹅。”黄小善仰着头,眼睛笑成一条缝,可见她有多高兴看见从小玩
到大的邻居。
祖仁答应一声就欢天喜地跑下楼站到黄小善跟前,黄小善刮一下他的脑门,笑说:“一年多没见,你小子是不
是天天吃竹子,长这么高了。”
祖仁紧张地扒拉头发:“你怎么能随便碰男人的发型,会乱掉的。”
“哟哟哟,还学会臭美了。”黄小善斜眼鄙视了他一下,“走,吃烧鹅去,今天我请客,你放开肚皮吃。”把
包包甩到背后,手插在口袋里先走一步。
祖仁跟上去:“还是我请小善姐吧,我有打工,我有钱。”
“我是你姐,能让你请客吗?你还是把钱留着孝敬你爸妈吧。”黄小善又问,“考上大学了没?”
“考上了。”
“考哪了?”
“香港大学。”
“那离z大很近呀,多去z大找我玩,我介绍靓仔给你认识。”她故意把“靓仔”两字说得很重,还不怀好意地
奸笑。
祖仁羞赧:“小善姐,你又拿我寻开心。”
他们俩是十几年的邻居,祖仁只比黄小善小一岁,从前他父母开店很忙,经常给黄妈妈点钱,让黄妈妈帮忙照
顾祖仁。
他从小跟在黄小善屁股后面,经常被她坑,比如小时候一起洗澡,鸡鸡被她没轻没重地拉扯,疼得他哇哇大
哭。
黄妈妈帮人家看孩子,最怕孩子有个好歹,看见祖仁捂着鸡鸡大哭,就把黄小善揍了,结果两个人一起哭。
要不是祖仁长歪了,没准还能成一对。
他们要去吃的烧鹅店就开在家住的这条街坊里,是远近驰名的老店。
小时候祖仁父母没空陪他,会给他很多零花钱,黄小善就忽悠祖仁买烧鹅,然后把最精华的皮吃掉,把肉留给
他吃。祖仁还觉得她是个好姐姐,就把弄疼他鸡鸡的事忘了。
诸如此类坑人的事黄小善还干过很多,可能就是因为她小时候老坑基佬,长大后才被基佬坑,因果报应。
两人说笑间走进烧鹅店,正在剁烧鹅的老板显然认识他们,冲他们点个头,让他们自己进去找地方坐。
黄小善跟老板说:“先上半只烧鹅,肥一点的。”说完搭着祖仁的肩膀喜滋滋往店里走。
烧鹅店开了几十年,又小又破旧,勉强能塞下五张餐桌,已经坐满客人。
他们站在墙边等,一看见有人吃完站起来就冲上去占座,妥妥的老手。
老板老婆过来点餐,除了刚才的半只烧鹅,他们又点了豉油鹅肠、卤水鹅肝、胡盐白饭鱼、黄金虾多士、深井
炒面。
靠男人发家致富的黄小善还想多点几个菜以彰显她的财力,被祖仁劝住了。
等菜的时候黄小善一把将祖仁拉到嘴边,压低声音问:“你跟那个壮汉怎么样了?”
第五八八章苏爷来接人(二更)
祖仁涨红了脸,挣脱她的手,看看周围的食客,小声狡辩:“什么壮汉,我不喜欢男人!”
“好好好,不喜欢,不喜欢……”黄小善根本没拿他的狡辩当回事,“所以,你跟那个壮汉到底怎么样了?”
祖仁气结,扭捏作态了半天,才在黄小善烦人的追问下小声说:“没有怎么样,就那样。”
“就那样的意思是一直在交往?”她追问。
“嗯。”祖仁答应得很小声,很快又气急败坏地吼她,“你烦不烦啊,鸡婆我的事干吗!倒是你,我听我妈说
你出去给人当二……唔!”
黄小善赶在他把那个“奶”字说出来前迅速捂住他的嘴:“敢不敢喊得再大声点,让大家都听见,让我在这条
街坊里混不下去。”等他老实了才放开他的嘴,往衣服上擦擦手。
祖仁也又呸又擦嘴。
烧鹅端上来了,黄小善夹一块中间的送进祖仁碗里,边看他吃边给自己正名:“你还不了解我?我哪里会去做
什么二奶,我是搬去跟男朋友住了。”跟一群男朋友住。
祖仁推推眼镜,问:“你男朋友是两年前住在你家的那个外国男人吗?”
“可不就是他。”
祖仁上上下下打量黄小善,见她一身名牌,戴着钻石三件套(耳环项链戒指),头发滑不溜丢还反光,浑身散
发着二奶的气息。
他“火热”的目光叫黄小善悚然一惊,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你干吗那么看我,一年多没见再见到我是不是就
爱上我了!我告诉你,我就是找阿猫阿狗当男朋友也不会找基佬!”不就是被基佬坑过一次,有必要草木皆兵?
祖仁无视她的表演,同样把她拉到嘴边小声问:“小善姐,你说实话,你其实是给那个外国男人当情妇的
吧。”
黄小善赏了他一记爆栗。
菜都上齐后祖仁打开两罐啤酒,黄小善拿一罐与他对碰,仰头灌了一大口,酣畅地哈气,夹起烧鹅痛快地吃起
来,“你要打工的话就去找小南,他‘离骚’开分店了,很忙,你去找他让他给你开高薪。”
祖仁又扭捏起来:“他开的是那种店,我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还跟钱过不去?”
“那我再看看吧。”
两个老邻居在小店里吃吃喝喝,不知不觉桌上的啤酒罐就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六个,黄小善酒酣耳热之际两手
夹在大腿里,愁眉苦脸说:“你们基佬做人怎么能那么坏!”
“啊?”祖仁听得莫名其妙。
黄小善拍着胸口又说:“我对他那么好,他没有变直一点点就算了,还敢玷污我的男人!”
“小善姐,”祖仁推推她,“你喝醉了?”
“你才醉了!”黄小善猛一抬头,双目暴凸,拿起一次性筷子敲打他的脑瓜子,“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学人家
搞基、搞基、搞基……”
祖仁一面护着自己的头,一面去捂她的大嘴。
黄小善正打得起劲,听见手机响了:“先饶过你。”抛下筷子从包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苏爷!
她不敢怠慢,按下接听键,甜甜叫了声:“拉拉。”
正在整理发型的祖仁听见后起了一身恶寒,她的区别对待也太区别了,有异性没人性。
苏爷在电话里问她:“你回铜锣湾了?”
黄小善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铜锣湾?”
“小忠说的。”
“哦。我来找祖仁玩,你见过的,就是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个小男生。”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人,苏爷日理万机,哪里记得什么男生不男生的,估计他寄住老黄家的时候都没记住祖
仁,“我去接你。”
“好呀。”黄小善说,“我人不在家里,在外面的烧鹅店和祖仁吃午饭呢。你车也开不进来,我到街口的巴士
站台等你吧。”
挂断电话,她抓着手机吃吃窃笑,心里特别美,豪气地大吼:“老板,给我打包五只烧鹅,要刚出炉的!”
祖仁笑看她:“那个外国哥哥要来接你?”
“嗯。”黄小善美美地点头。
祖仁拿桌上的虾壳丢她:“你笑得像花痴。”
黄小善当没听见,兀自沉浸在苏爷难得的温柔里。
又坐了坐,她跑去结账,接过老板递给她的五大盒热乎乎的烧鹅,和祖仁一起走出烧鹅店,逼他保证下学期一
定要去z大找她玩,然后挥手与他分道扬镳,提着烧鹅走到街口的巴士站台。
她坐下,烧鹅放在并拢的腿上,哼着歌等苏爷。
找老邻居出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让她的心情多云转晴,苏爷难得来接她一次,更叫她喜上眉梢。
一首歌还没哼完,就看见一辆黑色跑车驶向巴士站台停在她身前,车身在日头下镀上一层光晕,显得尊贵非
凡。
黄小善认定敢开这么浮夸豪车的男人必是苏爷无疑,便走上去弯腰把狗头摆在窗前等着他降下车窗。
豪车里的男人没降车窗,而是直接打开车门,导致她的脸和车玻璃来了下亲密接触。
“哎呀!”黄小善吃痛地捂住鼻子,发现豪车司机根本不是苏爷,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脖子上的金项链跟她
的手指一样粗。
尴尬之余又被人使劲往旁边一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携着一股刺鼻的香风钻进豪车,充满敌意地瞪她一眼,
重重甩上车门,豪车在呼啸中绝尘而去。
搞了半天,黄小善把别人的豪车误认成是苏爷的,而且还被刚才傍大款的女人误会她在抢她的生意。
傻眼了吧,你以为全香港就你们家坐得起豪车。
好几个等巴士的路人藏起脸笑她,黄小善灰溜溜的,摸摸还有点抽痛的鼻子:可恶,等下拉拉的豪车开过来,
我就当众坐进去,让你们全都笑不出来。
打定主意,她坐回去继续等苏爷,准确来说是等苏爷的豪车,不料转身就撞见她要等的男人。
苏拉手插口袋,斜靠在巴士站牌上,笑得十分促狭,显然目睹了黄小善刚才的乌龙事。
黄小善涨红脸,双眸圆瞪,羞怒交加,冲进他怀里高举拳头揍他:“死人,来了不马上滚出来,还在背后和别
人一起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