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人额角被冷汗浸湿:何氏与太医都是死无对证,只怕陛下不会信。”
齐嘉豫心中冷叹,正要开口,只见弄夏匆匆入内。座下白贤人只见弄夏在人耳边说了什么,齐嘉豫便微皱起了眉头,等再松开时,语气亦冷了几分。”明氏去刑房见了何御女。”护甲轻叩桌案,齐嘉豫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兴味,本宫竟不知她们何时如此无间。”
白贤人咀嚼人话中之意,试探道:”许是陛下有令。
齐嘉豫将案上茶盏轻捧,飘下一句:陛下这性子,即便何御女身死刑房也不会过问,更不会命人探望。”她轻摇臻首,像是在叹,也像是在悯,“如此何氏先不动,本宫记得肖氏身边侍奉的人叫”禀皇后,肖光猷身边中使名叫铃兰。”白氏又添一句,她抿了抿唇,壮着胆道:”肖光猷平日都是她在照料,贴身不离。”那就她吧。”齐嘉豫开口,正当白氏为这句话不知如何应对时,便见弄夏与座上一-礼后悄然离开。
随意语间便要定人的生死,白贤人明白这是表示,也是警告。
若你能叫肖光猷信了此事为冯贵嫔所为。”齐嘉豫的话语字字落来,她不愿给你的位份与荣华,本宫来给。”
厢房中光线昏暗,再出门时,面对坦荡的日光,明如雪只觉恍若隔世。
曹姑姑立于阶下,如同一块沉默的石头,不知守了多久。
去时路与来时路不同,路过一片空地,便见不知哪宫的宫人在此受训。七八人跪直于地,手捧盏,滚水八分满,几人手指皆被烫得通红,眼中含泪却不敢叫出-声,更不敢换手或放下。
“我来时,见刑房的人领着白贤人去了。”明如雪忽而平淡一语,”若是不曾看错,她拢在袖中的手似是受了刑。”
曹氏倏尔停下步子。
明如雪亦站定身,只-笑道:”也是被罚了捧盏?
这是犯了错的宫人,怎可与贤人相比。”曹氏复又缓步,先以木板击其掌心,再以竹拶套指,紧收之下,十指连心痛到极处。此时再以滚水浇之,常人挺不过一遭。
夕阳欲垂。
行至刑房外门前,曹氏回身与人一礼道:便不送令使了。”
待明如雪步步下了石阶,只听身后人冷声道:“只望令使今后不要来此。‘
明如雪垂首一笑,”定当谨记姑姑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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