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行兴冲冲跟着美人,美人负责找,他负责挖。 然后就是,挖挖挖挖挖。 林间的飞鸟停在枝头休憩,看到地面上本来长的好好的植物,凭空飞起,吓得唧唧飞走。 "呼,雪衣真是太棒了,什么都会。" 江行累的坐在地上,刚挖的灵草被他精准扔到背后竹筐里。 顾雪衣气定神闲的站着,低眉想要去看地上的人。 还是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红影。 少年好听的声音落下。 若根据声音去推的话,这少年应当生的极好。 这个年纪的话,可能还会穿着一身潇洒的劲装,头发也总是被发带束的高高的。若是再狂放不羁一点,身上可能会挎着灵剑,或其他灵器。 就像他当年一样。 ----------------------- 作者有话说:[撒花]比一个开开心心的心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红心] 今天有点忙,[爆哭]明天多更~ 第29章 战江承之 江行从来没想过, 他有一天偷东西会被发现。 此时,符篆功效刚好消失,江行和面前的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平常遇到这种情况, 江行都会笑着问, 你家人呢。 但,在这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说怎么诡异,偏生这小女孩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人。 而且前这小女孩,手里握着一朵小野花, 水灵的大眼天真又好奇, 丝毫没有杀伤力。 江行纠结了会,开口说, "你怎么一个人逛?" 小女孩歪头,眨了眨眼,"你是谁?这里是我家。" 江行:"……" 完蛋。 要不……跑吧。 等一会她叫人就麻烦了。 下一秒, 一道清澈的童音就以此为中心传开。 "爹爹——" "有人来做客了——" !!! "雪衣, 跑!" "拉紧我!" "好。" 谁知道这孤月门后山还有人!! 江行还不忘拿竹筐, 竹筐里满满一筐的灵草,顶头的好似在竹筐上生长出来, 和少年那乌黑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不急。" 江行刚想停脚, 回头看林子里涌出来一批人, 个个人高马大, 手里还提着剑。 "谁?!!" "站住!!" 闻声,江行跑的更快了。 比当年他小师兄追着他撒毒时还跑得快。 只剩两个虚影林子里飞速穿梭。 江行内心骂。 这孤月门放着好好的前山不去练剑, 是跑到这深山老林练砍柴吗?! "没人了。" 顾雪衣开口,把快跑断气的江行叫停。 "草……出师不利",江行不行了, 眼尾扫了眼空荡荡的山里。 这几个月养伤加上被取血,他身子骨虚的不行。 江行觉得,他也需要补补。 说干就干。 江行带着美人回去,还无聊的咕囔了一嘴,"他们应该没认出来我吧,大不了赔点灵珠。" "不用担心。" 江行疑惑的啊了声。 顾雪衣前一瞬静止的睫毛忽眨,淡漠说,"你跑的太快了,估计他们连人影都没看清。" 江行刚想说剑道眼力应该不会比他一个符道还差吧,忽然又想到他还兼修傀道,眼力可能是会比剑道的好上一点。 为了避免再次碰到对面的凰子翎,江行还是拉着美人走后门。 准确来说,是翻墙进来。 抱着美人,脚刚沾地,迎面就滚过一团身影。 江行准确到人,对着那模糊人影喊,"诊正支,你过来。" 正要去熬药的诊正支,立马换了个方向,滚到江行前边。 "少尊主,有什么吩咐?" 江行这才想起来松开美人,把背上的竹筐拿下来。 "诺,这是本少主刚采回来的灵草,全拿去用,做成护眼的药。多出来没用的,拿来给本少主熬成药,补补身体。" 江行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非常的完美。 却在低头时,收到了诊正支射过来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江行觉得奇怪,"怎么了?有事你就说,本少主又不吃人。" 诊正支磕巴了下,"少尊主……注意身体。" 江行:??? 江行想去问诊正支,这逼话是什么意思,只看到一团滚走的身影。 才想起来一桩事,大喊,"对了!回头给本少主找些能长久保存灵草的办法!" 江行陪美人呆坐了一下午,也没见孤月门的人来兴师问罪。 心道,美人果真厉害。 料事如神。 放眼望去,窗外笔直的竹林不见边,气温渐暖,林子里的鸟叫声也比之前多。 江行百无聊赖的捏起手边玉盒里的棋子,"咦,稀奇,这黑棋子还会透光。" "永子。" 江行点头,"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孤月门会在这么破的屋子里摆这么贵重的东西。修真界向来不都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这孤月门怎么反过来了。" 顾雪衣又没戴覆目纱。淡淡说,"许是拿错了。" 重新扫视了一遍内屋的江行,十分赞同,"他是把这间屋子的东西都放错了吧,是个人才。" 鲛纱帘子、檀木家具、天蚕丝被褥……还有这永子。 江行转了一圈,坐在床上,抬手,"……这床也是玉制的吧。" 顾雪衣面无表情说,"是的,可能都放错了。" 江行逃了一下午。 天边薄暮刚至,院子里又响起那暴躁的声音。 "那东西又野哪去了?!他一个少尊主,怎么事天天要我干!!我又不是他的狗!" 冼烬冷若冰霜,"你注意言辞,本君也去了。" 离危瑟了下,只能换个人骂。 左右看看,"离祝怎么还没回来,死外边了?!以前在三司城,这人东西都是丢给本君办!!要不是我天赋异禀,每次悬崖勒马,三司城早成三死城了!!" 江行啧啧说,"蠢人。离祝逗他玩呢,真以为靠武力就能解决一切了。" 顾雪衣似乎被吓的身体一轻一重的抖。 江行察觉到了,冲外边说,"小声点,吵到本少主了!" 离危:"……" "他妈……",收到侧面投来的视线,离危讪讪闭嘴。 "小君,上位者,第一,管好情绪。" "知道了。" 天完全黑下来时,离祝才单手抱着睡着的囡囡回来。 江行一言难尽的瞅了眼离祝,还有那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你……你是来卖糖葫芦的?" 离危正在擦弯刀,闻言也看过去,"……有病。" 离祝本来笑着的脸,朝离危射过去一记眼刀,"跟有病的人共事,你就是神经病。" 离危:忍不了了?! "你说什么?!" "咳咳",江行对离危说,"反正也管不住你,你再叫,这少尊主之位就让给你了。" 这几日,江行恍然发现,离危竟然特别非常讨厌提及治国理政的话题,尤其对少尊主的位子厌恶至极。 每次说到少尊主这个位置,离危那眼神,和看他时的眼神有的一拼。 江行便想到了治离危的方法。 离危瞳孔猛缩,默默闭嘴。 囡囡也醒了,看见一圈亲人,还有那吃不完的糖葫芦。小小的脸皱了下,然后甜甜微笑,笑起来还能看见嘴里小小的牙,"给漂亮……门吃糖葫芦,很多的,甜的。" 离危第一个开口,"不吃。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随后,收到了一圈的死亡视线。 "……" 江行见囡囡没哭没闹没伤心,还是从草把子上吃了两串糖葫芦。当着囡囡的面咬了一口,摸了摸囡囡的软发,笑着说,"囡囡真棒,都知道分享了。这糖葫芦真好吃,甜的。" 囡囡呆呆的脸又笑了,"好鸭……囡囡以后要多多……分享。" 顾雪衣一个人坐在屋子里。 屋内油灯昏暗,他只能模糊看见熟悉的一团身影闯入刺眼的光里。 "糖葫芦,甜的,有一点点酸",江行举了半天,想起来美人喜辣,"你不喜欢……" 糖葫芦被拿走了。 "不是辣的么?" 江行:??? 以为美人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 "是甜的。" 顾雪衣举着糖葫芦抬眸,"甜的?以前师……是别人给我买过,是辣的。" 江行头一次听这么奇怪的吃法,一时间也答不上来,默了会,猜测,"那那人对你还挺好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卖辣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