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底层生活经验起了用处。我先溜到附近县城的二手店里,想办法贱卖了赵新杨送我的手表,换了三千块钱现金,外加一部水货手机。又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服装店换了行头。
说实话,这样真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舒适,或许这样居无定所地漂泊、流亡、当一个持刀游走江湖的浪荡子,才是我的天性。
其实那时候要做什么我已很清楚了。赵新柏赵晓荷已经接受调查,还剩下他无恶不作的儿子和赵新杨,冤有头债有主,我该动手了。出了服装店,我吃了一碗面恢复体力,又去公共电话亭给k打去电话。
“阿哥!”他接通电话后,哽咽着叫我,“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我清清嗓子,“你呢?”
k说:“这几天他们没少找我们。”
“你们还安全吗?”我有点心急。
“我叫阿英离开中国,去韩国转机香港,她已经上飞机了。我们一起准备好了东西……踩好了点……本来打算再见不到你,我就直接动手的。”k讲话依然慢吞吞的。
“没必要,你回家。”我说,“我自己来做,阿k,听话,这是我亏欠你的。”
“阿哥,我们是一家人。”他调子低,让人很安心,“这是我们共同的仇恨。”
我说,好,问了他的地址,然后挂断电话。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
落日秋阳下,我哼着歌,喝完了一瓶汽水。碳酸饮料使我整个人都冒起泡,那是多么颠覆的,疯狂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