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小侍婢沮丧地一跺脚,嘟着嘴巴对宁瓷道:“公主殿下,我们这是在为你抱不平呢!”
宁瓷一愣:“我?我怎么了?”
另一侍婢嗔了那小侍婢一眼,不悦道:“就数你话最多!”
小侍婢顿时噤了声儿。
“怎么了?”宁瓷看着她们一个个沉默不语,却又没精打采的模样,不由得故意板着脸,摆起了公主的架子:“不说?哼,本公主可是最烦磨磨唧唧的人儿了。若是等会儿有旁人告诉了我缘由,本公主非要一个个掐红你们的小嘴儿不可!”
宁瓷本就没什么公主的架子,平日里也都是一派好性子,这话一说完,她顿时跟这帮侍婢们笑成了一团。
那个小侍婢最先收拢了笑意,一把搂着宁瓷的胳膊,难过道:“我的好公主,你没听说吗?昨儿太后娘娘想给你指婚来着。”
由于昨儿太后对她乱点鸳鸯谱儿,想要撮合她跟严律,这会儿听见小侍婢说了这个,宁瓷的心头不由得一沉。
“谁啊?”她还是问了一句。
“哎呀,就是那个特别特别玉树临风,俊采星驰,才俊飘逸的严律,严大人啊!!!”另一侍婢一阵哀嚎。
果然。
宁瓷并无丝毫的讶异,口中淡淡地道:“哦。”
“我们难过的是,严大人把公主殿下你,给拒绝了啊!!!”小侍婢着急地脱口而出。
这倒是让宁瓷惊讶了。
这贼子竟然拒绝我了?
太好了!!!
难道,这一次,他不想谋权篡位了?
啧啧,真是稀奇。
……
心思流转间,宁瓷瞧了瞧眼前这几个侍婢们,她笑着说:“他拒绝的人是我,你们在难过个什么?”
另一侍婢叹气道:“如果严大人愿意与宁瓷公主你成亲,那太后娘娘肯定要在我们几个里选人,跟你一起过去。到时候……”
“哦吼!”宁瓷笑得轻松极了:“敢情你们是在为自个儿难过啊!”
侍婢们顿时又笑成一团。
其中一人道:“谁让严大人长得就跟个妖孽似的,看上去那般清朗持重呢!如果宁瓷公主你与他成亲了,我们在旁边瞧着,心里头也是开心的。”
又一人接着道:“可是,严大人说,他已经娶妻过了。”
“而且他妻子前几年就死了!”
宁瓷愣了愣,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意外了。
“他还跟太后娘娘说,他深爱他那亡妻不能自拔,也不打算再续弦。还说,就算是跟宁瓷公主成婚,也要让你做小的!”
宁瓷:“……”
“虽然这么说,对宁瓷公主很不敬,但是,他真的是太深情啦!!!”
“对啊!对啊!亡妻去世很多年,他还念念不忘,更对驸马爷的高贵身份不屑一顾!他本就多金,又是官拜三品,天啊!他的亡妻若是泉下有知,还不赶紧兴奋地夜夜回魂呐!”
宁瓷:“……”
“此生能得如此一人深情,真的是,死而无憾了。”这些侍婢们两眼放光,满面桃花地说。
宁瓷摇了摇头,无奈地走开了。眼下,还是为太后准备调理身心的花草茶是为上策。
既然这一生,严律不打算与自己成亲,那是最好,省得她天天惦念着这贼人日后谋权篡位,害得她劳心伤神。
可宁瓷刚踏出慈宁宫的正门,却见那长长的朱红宫道上,众人抬着太后回来了。
此时,太后正高高地端坐在万寿辇上,随行的,竟然有好些个朝官大人们。
其中,走在最前头,昂首挺立,意气风发的,当属严律了。
宁瓷想也不想的,一个折转身,又回去了。
纵然这贼子今生不打算利用和自己成婚的机会谋权篡位,就他这番鬼心思,也不是个善的。
宁瓷非常不愿跟他正面接触。
此生不愿。
来世也不愿!
慈宁宫门口,宁瓷的这一抹雪玉倩影一晃而过,却让一同前来的几位朝官大人们都瞧见了。
这些朝官大人们,正是昨儿晚上在揽月楼,被严律宴请的那几位。
此时,内阁首辅齐衡笑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严律,道:“宁瓷公主怎么见到你就跑了?”
“严大人,你可得小心点儿,别惹上桃花债了。”锦衣卫指挥使廖承安好心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