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捏了一下，又下意识捏了第二下。
孽种那两个字，再也无法对眼前的小团子说出口。
“随了你娘亲，竟长得这般玉雪可爱。”
幸好不像她那个贱人爹。
否则萧衍绝不可能接受这个孽……这个可爱至极的小团子。
萧衍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团儿的发顶。
“从今日起孤就是你爹爹。”
“乖，喊爹爹。”
团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萧衍，又看看孟明姝。
她满脸疑惑，爹爹在说什么啊，他本来就是她的爹爹。
为什么从今日起，爹爹才是她爹爹？
爹爹脑子果然坏了吗？
纵使心中好奇，但团儿很乖巧，还是听话喊了声爹爹。
萧衍忍不住又捧着团儿的脸亲了亲：“嗯。”
“再喊一声！”
这世上的小孩子竟这么可爱？
不，应当只有眼前这个小姑娘这般。
孟明姝同她那个该死的夫君生的孩子都尚且如此。
日后他们要是有了孩子，只怕会是仙童。
比团儿还要可爱百倍。
萧衍在脑中设想，可他实在想不到比团儿更可爱的孩子。
只能作罢。
“爹爹，你的脑子出问题了吗？”
团儿怕爹爹生气，小手指指向刘忠全：“刘公公说的。”
刘忠全闭上眼，连忙跪下。
萧衍摇头：“没有。”
“只是穿到了几年后，但他们并不信。”
团儿哇了一声：“爹爹还会穿来穿去吗？”
“爹爹现在几岁？”
“十九。”
其实昨日才十六，今日刚满十七。
但四舍五入就是十九。
孟明姝年岁应当比他大。
因而萧衍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年岁。
团儿小手在萧衍脸上胡作非为，一会儿揪他的脸，一会儿捏他的鼻子。
萧衍原本该生气的，可眼下却怎么都生不起来。
孟明姝生的女儿，和她一样会妖法？
又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
…………
十六七岁的萧衍是个犟种。
萧衍并不觉得自己是失忆。
虽然脑子这一撞，不知为何好似弱化了许多从前的仇恨。
明明这些事对十七岁的他来说，只发生在前几年，
可此刻的萧衍却觉得好似离他很远。
那些痛苦回想不起来，以至于萧衍恢复了几分少年心性。
“衍儿……”
透过眼前的萧衍，叫皇帝又想到了当年未出事前的萧衍。
他眼中有怀念，有懊悔，也有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