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
李慎的话还未说完，瞳孔便猛地微缩。
他迟钝低下头，目光看向胸口。
左胸口处正插着一把刀。
李慎难以置信，他再次抬头，目光上移，像是确认什么。
果然……刀柄此刻就握在赵知鸢手上。
李慎胸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口中不停涌出血红……
可此刻，他不知是身体更痛，还是心里更痛。
赵知鸢自己也愣了。
虽然她打定主意要杀李慎，可真到了这一刻，赵知鸢却不知所措了。
她慌张的看向李慎，眼中的泪此刻也不再是假意了。
“我……我……”
赵知鸢颤抖着，手在抖，声音也在抖。
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偏偏是她亲自动的手。
因为她怕李慎愤怒之下对她动手，所以她才想先下手为强。
可为什么，她现在这么难受。
“我……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我……”
赵知鸢看着李慎胸口处汹涌而出的鲜血，那血红格外刺眼，叫她根本不敢看。
“对不起，李慎对不起。”
“我错了……”
赵知鸢慌乱的去按李慎的胸口。
李慎摇头，嘴唇动了动，声音虚弱：“罢……罢了。”
他本就打算，让赵知鸢做活下来的那个人。
如今她动手也好。
算是殊途同归了。
李慎倒下去前，赵知鸢连忙伸手去扶他：“李……李慎！”
“我……不……怪你。”
“别……哭，好……好好活着。”
看着倒下去的那只手，赵知鸢整个人都呆滞了。
赵知鸢去握李慎的手，可她只要松开，那只手就又再次落下了。
李慎真的死了！
她亲手杀的。
她竟然真的杀了李慎！
她对他动手后，他也说不怪她。
前几日他和皇帝周旋交涉，就是为了让她活下来。
或许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过杀她的……
赵知鸢后知后觉摸上脸颊，眼泪不断滑落。
她望着眼前人的尸体，明明她多了活下来的可能，可此刻她的心好似都空了。
孟明姝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并未如何痛快，反而心中多了几分复杂。
前世那些深藏在心里的久远记忆被拉回。
她在赵知鸢身上看到了前世自己的影子。
前世她也是这般，又坏又作，嫌弃萧衍，抛弃萧衍。
最后他们二人也走上了死局。
孟明姝手心紧紧攥紧，心中更加警醒。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那样对待萧衍，他们也一定不会再是前世那样的结局。
“罢了，给她个痛快吧。”
孟明姝原本想过，好好折磨赵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