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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皇爷不必忧心,太后她老人家不过是急火攻心,所以才招致晕厥,臣已经用针灸给太后扎过人中、天冲两穴,想必很快就会起作用。”
ee御医从慈宁宫寝殿里出来,将诊治的情况说给皇帝听。
ee皇帝点了头,叫人带他去写药方。
ee不知过了多久,西洋钟响了七八遍,太后终于悠悠转醒。
ee秋彤从里头掀帘出来,看了一眼站在皇帝身后的荷回,还是没明白她是如何从宁王的准王妃,一转眼变成皇帝的皇贵妃的。
ee跟做梦似的。
ee别说是她,怕是满宫里的人没几个反应过来的,太后更是一时难以接受,直接晕了过去。
ee想来也是情有可原,任谁遇上这种事儿,怕是都要糟心得受不住。
ee秋彤低头走到皇帝跟前,道:“皇爷,太后请您进去。”
ee众妃嫔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下意识朝皇帝望去,却见他正拉着那沈荷回的手,细心嘱咐着什么。
ee沈荷回听得认真,却也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担忧和胆怯,皇帝上前一步,搂住她肩头,不厌其烦地宽慰着,那认真的模样,叫众嫔妃觉得分外陌生。
ee皇帝并不喜爱女色,又极其怕麻烦,因此宫里已经多年不曾进新人。
ee除了皇帝去年实在被太后逼得不行,宫中勉强举行过一次无疾而终的选秀,其余许多年,这项本该十分频繁的活动在宫中已经形同虚设。
ee曾经也有官员私下向皇帝进献美人,本想讨个好,没成想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美人被退回去不说,官员自个儿还被当众训斥了一番,在朝堂上丢尽了脸面,自此,官员中便再没有人敢在这上头打皇帝的主意。
ee她们这些人,都是在皇帝还是太子时,被先皇做主赐给他的。
ee从到皇帝身边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ee这十几年的时光里,她们见皇帝次数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即便见着了,皇帝也并不与她们亲近,神色总是淡淡的。
ee他太忙,心里总是装着许多事情,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浪费时间和精力。
ee她们以为,一个帝王这样,实属正常。
ee可到了如今,她们却发现。
ee不是。
ee皇爷他,是可以对一个人关怀备至的,只是对象不是她们而已。
ee那专注的眼神、亲密的姿态,以及不厌其烦的嘱托,她们从未在皇帝身上见过。
ee好似深怕怀中人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ee众人看得眼热,心里止不住泛起酸来。
ee皇帝并不曾注意到她们的神色,眼睛只盯着荷回,道:“朕去去就来。”
ee荷回方才心中还有些慌乱,如今被他一番话说得已经渐渐镇定下来,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ee皇帝松开荷回的手,抬脚进殿。
ee走至太后榻前,不等她开口,率先撩起龙袍跪下来。
ee“儿子叫母后受惊,特来谢罪。”
ee太后躺在榻上,闻言也不瞧他,只是幽幽开口。
ee“多久了。”
ee皇帝:“母后问什么?”
ee“你和沈
ee丫头,多久了。”
ee瞧两人那热乎劲儿,显然不是这会儿才开始的。
ee皇帝缓缓张口:“大约半年。”
ee太后一愣,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ee她指着皇帝,手指有些发颤,“你”
ee半年,那就是去年夏天的事儿,那时他刚回銮,她也刚告诉他,自己给他儿子寻了个相看的姑娘。
ee竟然已经这样久。
ee这么长的时间,她对此事竟然毫无察觉,以至于到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险些没吓出个好歹来。
ee“你瞒得好哇。”太后重新躺回去,心口不断起伏着,“不知不觉就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若不是净儿他们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ee皇帝道:“原本早想告知母后此事,只是一直被耽搁着,惊扰了母后,是儿子的过错。”
ee他语气平缓,好似说的不是同准儿媳私通,而是吃饭、散心这样的小事。
ee太后听得越发来气,她一向对皇帝同先皇一样的沉稳脾性感到得意和庆幸,如今却厌恶起他这番处变不惊的模样来。
ee错全都认,事儿是一件没少干。
ee都将人封皇贵妃了,才到她跟前来认账,这等有恃无恐,先斩后奏的行径,着实叫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