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不能让高恭白白捉了这个把柄,拿捏将军。
ee不过数息,顾淼正要抬步上前,却见另一端,年纪长些的范轮上前道:“回高将军……”
ee他言简意赅地将高橫意欲毒害高檀,因而被将军关在军中,寄书湖阳,等待高恭发落,可高橫私自出逃,他们怕他出事,才沿路寻找,在花州附近,探听到了高橫的消息,可惜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高橫已经死了,死在了天方苑里。
ee高恭当然收到了顾闯的书信。
ee他原本也想将高橫召回湖阳。
ee他实在想不通,为何高橫要毒害高檀,更想不通,他怎么就死在了半路上。
ee高宴自兰阳关隘发来急函时,他犹有不信,他又言,高檀与顾氏的人亦在花州,此事更是蹊跷。
ee高宴先斩后奏,送了他们来湖阳。
ee来了也好,顾闯也该来这一趟。
ee高恭轻笑了一声:“此事需得查个水落石出。待到顾将军来了,我们自要好生商议。”
ee言下之意,顾闯不来,他们也不能走。
ee好在,并没有预想中的‘严刑逼供’,高恭暂时没有为难他们。
ee顾淼一行又被引到了住所,说是做客,实为软禁。
ee他们的房门外有重兵把守,身上能看见的刀剑长弓,都被人一一收了去。
ee顾淼身上唯一还留着的防身之物,只有黑靴里插着的那一柄短刀。
ee高檀和他们分开了。
ee他回到了自己在湖阳原本的处所。
ee偏狭的小院,无人打,落下的枯叶,混着雪泥,陷在地上,门前的台阶也落满了泥土。
ee高檀推门而入。
ee屋中的摆设一切如旧,仿佛还是他离开湖阳那一日的摆设。
ee方桌上积了灰,他将包袱放到空无一物的木榻之上,转身去看榻前的书架,第三行的《开物志》却换了位置,自第二格移到了第一格。
ee他捏起竹简,拨弄开来,此开物志反转,与他离开前,卷竹的方向不同。
ee有人动过此册。
ee肖旗来过,他回到了湖阳。
ee一桩心事落地,高檀才开始行囊。
ee他有一种预感,此一行来了湖阳,必不能轻易离开。
ee屋外的日头慢慢西移,夜色沉下,白日的微风忽而大作,吹得屋外的院门,吱呀作响。
ee高檀放下手中的羊毫,端着烛台,前去小院落锁。
ee他的小院没有仆从,亦很少,有外人前来。
ee他换下了黑衣,只着玉色长衫,起了风,夜风肃肃穿行,吹鼓了他的衣袖,寒意犹存。
ee高檀忽然想,湖阳的冷与邺城大不相同。
ee湖阳的冷,是阴而冷,像是寒潭之水,浸入肺腑,蚀骨阴寒。
ee今夜,不知顾远他们被囚于何处?
ee回到了湖阳,高恭自不愿他再与顾闯的人在一处。
ee他抬手,合拢了门扉。门边“吱呀”一声轻响,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
ee高檀朝后退了一步,抬眼只见院外立着一个人影。
ee白日的憔悴仿佛被夜色掩盖,她的眼中藏着怒火。
ee她抬手,巴掌落到了他的颊边。
ee“贱奴!”
ee高檀本可轻易躲闪而过,但他没有躲。
ee清脆的巴掌声响在耳畔,居夫人的声音颤抖不已:“贱奴,贱奴!若是你,若真是你,高恭都保不了你!”
ee高檀举着烛台,垂眸看她,嘴角露出个浅笑道:“居夫人夜深而至,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