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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我欠她的。”龙鲤摇头，脸色似无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欠她的，得还。”
ee阎王沉默下来。
ee同为神明，他不能一分薄面都不给。
ee许久，他才道：“她这一场梦会做很久。余要将她带入地狱，她须体验每一层，这是警告。”
ee阎王做出了让步。
ee他不会带她下地狱，但需要给她一个警告，让她不敢轻易恢复鬼身，同样，这也是对河神的尊重和保护。
ee龙鲤理解，他微微点头：“多谢阎王。”
ee阎王轻轻抬手，一股黑色的光钻入季稻的眉心。阎王做完，似想起什么又看了眼龙鲤：“哪怕你留住了她，但她迟早会消散，这是孤魂野鬼不可避免的宿命。”
ee说完，他一挥袖消失不见，甚至不听龙鲤的回答。
ee而他身后的两位无常面面相觑。
ee“这就走了？”
ee“老大都走了，还能怎么办，要不你去抓？”
ee“还是算了，我好像打不过河神。”
ee“嘿嘿，那就走咯！”
ee黑压压的鬼影随之消失。
ee龙鲤松了口气。
ee随即他又想起阎王的话。
ee孤魂野鬼终究会消散不见。
ee那就留她更久一点。
ee他的手轻轻抚过少女的眉眼，见她逐渐皱起眉，脸色越发惨白，犹如做了噩梦，他叹息：“十八层地狱啊，难为你了。”
ee少女曾经恬静的梦因那一句“河神”被打断。
ee她感觉身体失了重，不断下坠，再下坠。
ee她好像坠入了黑暗之中，隐约见到了一个人。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却能感觉到他的威严。
ee“罪女季稻，你可知罪？”他声音低哑，带来了一阵威压，将季稻一下子压倒在地，她半跪下去，脊背仿佛快被压扁。
ee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的季稻汗水滴答滴答响，她咬着牙努力支撑起脊背，不让自己狼狈地彻底趴倒在地。
ee“我、我不知道……”
ee“不知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能不知道？”
ee季稻脑子一片空白：
ee她杀了人？
ee杀了好多人？
ee季稻努力去想，可她的前半生只有爹爹和娘亲，最后的记忆也是承受着痛苦的自己，她什么都记不起来：“稻稻没有做过！”
ee记不起来一定是没有做过。
ee这个人在冤枉她！
ee“她撒谎，拔她的舌头！”
ee“她撒谎，拔她的舌头！”
ee“她撒谎……”
ee黑暗忽然一点一点被照亮，声音从一道变成了许多道，一遍一遍重复着，指责着季稻。
ee季稻躲在一角，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你撒谎，拔你的舌头！”
ee她抬头才看见拉她的那个人手里全是血，而她四周全是舌头，蹦蹦跳跳的舌头。
ee“啊！”
ee季稻吓得不敢动。
ee那人缓缓走近，手朝季稻伸来，季稻瑟瑟发抖。
ee“不要，不要！”
ee龙鲤听着少女的梦呓，轻轻为她擦去眉间豆大的汗水。
ee“不要，稻稻没有撒谎，不要拔舌头，不要下油锅，不要上刀山……”
ee“阎王，啊，不要见阎王！”
ee一整夜，哪怕最罪大恶极的鬼也没有去过完整的十八层，但却让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生生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