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东西给我！」第二声命令从头顶传来。
ee背部的钝痛已经变得麻木。
ee我艰难地扬起脸，一字一句地问：「你们是谁？」
ee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们的臂章和张一帆的并不完全一样。
ee图案虽然大同小异，文字却是天差地别。
ee本应印着战区名字的地方空空如也。
ee不仅如此，做工也十分粗制滥造，根本就是手工缝制的冒牌货。
ee「最后一遍，回到你的位子上！」
ee我不再做声，只是将背包紧紧揽在怀里。
ee想让我交出疫苗。
ee绝不可能。
ee这是安安拿命换来的。
ee来人举起枪托，眼看着又要落下，一道声音忽地响起。
ee「赵磊，可以了。」
ee我抬起头，说话的正是之前与我有过交流的军装男子。
ee「周默，你不——」
ee络腮胡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ee「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归队。」
ee「……是，组长。」
ee男人合上正在翻看的册子，站起身。
ee「停车，带她下来。」
ee我被两个士兵架下军车。
ee车队停在一条高速公路上，四周荒无人烟。
ee他们出城了？
ee我心里咯噔一下。
ee没有指示牌，我无从判断这里距离春申市有多远。
ee被押着往前走，我们很快到达队伍末端。
ee整支车队现在只剩下3辆军车，另外3辆不知所踪。
ee他在最后一辆车前站定，而后一把掀开篷布。
ee安安脸色苍白地躺在担架床上。
ee我刚想冲上去，却被左右的士兵牢牢钳住了胳膊。
ee「安安！」
ee床上的人双目紧闭，没有一点动静。
ee车厢里站着两名白大褂，似乎是随行的队医。
ee「情况怎么样？」
ee「需要立刻手术，」他们摇头，「但车上没有这个条件。」
ee「听到了吗？」他转头看向我。
ee我连连点头，忙不迭地道谢。
ee「谢谢……谢谢你。」
ee眼前的男人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ee「请先带她离开吧。」
ee「还有两个朋友在家里等我，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
ee我的语速很快，生怕他失去听完的耐性。
ee「其中一个也是军人，隶属d部战区72集团军，是第一批入城的士兵，他骨折了。另一个感染了破伤风……」
ee「我必须把药送回去。」
ee「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ee他皱起眉头，向车里的人吩咐道，「掀起来让她看看。」
ee医生拎起被单的一角，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刻暴露在眼前。
ee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ee一眼望去，裸露在外的皮肤密密麻麻全是牙印，几乎没有了完整的部分。
ee双臂伤得最重，有些地方隐隐能够看到白骨。
ee感染处已经开始溃烂。
ee「我们不是来救人的。如果你再耽误时间，我会把你们两个一起丢下去。」
ee3
ee我被带回原位。
ee依旧是车厢最深处的角落。
ee士兵团团围在外层。
ee这次，他们连我的双脚也一起绑上。
ee太阳升起又落下。
ee夜色茫茫，月光像结了霜似的挂在厢壁上。
ee值夜的士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里冒出团团白气。
ee越来越冷了。车队在往北方开。
ee后车灯光有些晃眼。有人走上前去，拉下了车尾的篷布。
ee手表早在开始就被收走。
ee我背靠纸箱，垂头坐着。
ee现在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