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这次，她没有再躲。
ee揭开纱布，一条贯穿脸颊的擦伤映入眼帘。
ee颧骨到下巴的皮肤红肿得厉害。
ee好在已经结痂，没有继续渗血。
ee……
ee一定是摔倒时受的伤。
ee丧尸拧住她的脖子，也是因为嗅到了血腥味而想将她的脸扭转过来。
ee刚刚用酒精给安安消毒的时候，她肯定很痛。
ee轻轻叹了口气。
ee我从包里翻出一瓶双氧水，准备先用棉签替她处理一下。
ee「小何……你生气了吗？」她嗫嚅着开口。
ee见我不说话，安安懊恼地皱起眉头：「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ee得知需要重返四楼后，她就开始担忧这个伤口是否会影响我们正常撤离了。
ee清理完毕，我给她换上新的纱布。
ee「安安，我确实很生气。」
ee「但是我应该气你什么呢？」
ee「是气你另有打算，还是气你早早替我想好了退路？」
ee「安安，你要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四个人的性命早就绑在一起。」
ee我从笔记本上撕下地图，揉成一团丢下窗口。
ee「你要相信我。」
ee「相信我可以带你回家。」
ee安安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我。
ee见她这副模样，我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下次再敢骗我你就完了。」
ee「绝对没有下次了。」她乖乖保证。
ee幸而她伤得不重。
ee只要计划顺利，这点伤口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ee不再磨蹭，我们抬起丧尸朝玻璃护栏靠近。
ee凌晨4:02分。
ee站在回廊内侧往下看去，医院仿佛一张深渊巨口。
ee「三、二、一。」
ee「松手！」
ee楼下随即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ee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尸群的暴动。
ee十秒。
ee二十秒。
ee三十秒。
ee整整一分钟过去。
ee偌大的院区竟没有一点动静。
ee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ee时间一分一秒地地流逝，我终于坐不住，拧亮手电对准一楼。
ee门诊大厅里，被丢下去的丧尸就躺在中央。
ee鲜血顺着瓷砖流了满地。
ee尸群围在它的左右，机械地将模糊的血肉塞进自己的嘴里。
ee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心头莫名涌上不好的预感。
ee……数量不对。
ee我立刻调转方向，将光柱对准四楼——
ee它们竟然没有下去！
ee为什么？
ee我不由得愣住了。
ee就在这晃神的几秒里，已经有丧尸感知到了光线，转头朝我的方向看来。
ee安安一把夺过手电熄灭。
ee而后拉着我退回窗边。
ee「为什么会这样……」
ee好不容易确定的方案却被证明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
ee我感觉自己的思路再一次被全部打乱。
ee它们为什么闻不到了？
ee明明之前都是可以的——除夕夜那晚，被吸引着跳下露台的丧尸最高可以追溯到7楼。
ee医院4楼离地最多十余米，还是封闭空间。
ee血腥味怎么可能飘不上来？
ee是丧尸的缘故吗？
ee它们已经对同伴不感兴趣了？
ee可一楼的尸群分明还在狼吞虎咽。
ee到底是为什么……
ee为什么这些丧尸和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样？
ee这种陌生感和错位感从踏入医院开始就一直围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