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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陈林轻笑一声，「所以作为被复仇的人，被杀得抱头鼠窜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吗？」
ee「悟得很快嘛。不像张一帆，就差把『感谢放水』写在脸上了。」
ee安安突然叹了口气，「而且……小楠也不想让我们觉得她在帮忙吧。」
ee张一帆还是转不过来弯：「可她就是在……」
ee「好了好了，」我赶紧打圆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ee虽然张一帆没能体会到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我却隐隐理解了安安的意思。
ee救下我们，相当于推翻了她一贯以来的信念和目标。
ee在许多个日日夜夜里，她也许就是靠着这股恨意支撑下来的。
ee所以在最后几枪里，她想说的是：我们双方的对立立场并没有改变。
ee她没有「救人」，没有「放水」，也不需要「感谢」。
ee就像与陆时雨的短暂结盟一样，她只是在那一刻选择和我们联手，以解决共同的敌人。
ee可就像张一帆说的，她明明就在帮我们。
ee只是她不能承认。
ee我们与石楠之间的矛盾在一定程度上是无解的。
ee因为种种原因，这不是一个「原谅与被原谅」的问题。
ee对于已经造成的伤害，只是道歉难免显得虚伪和轻挑。
ee所以我们选择接受她的全盘怒火。
ee而对于石楠来说。
ee走到这一步早已无法回头。
ee如果就这么轻易地谅解了我们，母亲与顾叔的死又算什么呢？
ee我们无法道歉，她不能原谅。
ee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可能才是最好的结局。
ee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超市已经没入地平线之下。
ee这也是个别扭的家伙啊。
ee面包车头也不回地朝小区驶去。
ee我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我们。
ee3
ee小区近在咫尺。
ee我们隔着马路观望了好一会儿。
ee上次开车出来，不仅将大量尸群带到了门口，被石楠碾死、撞飞的丧尸更是数不胜数。
ee我不确定它们是否和商场里的尸群一样，在血液的刺激下完成了进化。
ee一番商量过后，我们决定从侧门进入。
ee车子被重新发动起来。
ee趁着这段时间，我和安安将车窗玻璃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ee这里的丧尸没有佩戴口罩，嗅觉只会更加敏锐。
ee我们缓缓驶入小区。
ee陈林没有踩油门。面包车只依靠发动机的驱动，怠速穿行在尸群之中。
ee窗外，丧尸三三两两游荡在路边。
ee明知道它们不可能透过贴得严丝合缝的防窥膜看进来。但在对上眼神的瞬间，我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ee随着我们向小区深处一点点进发，尸群也肉眼可见地密集起来。
ee「唰——」
ee又一只丧尸的胳膊撞在前灯上。
ee情况不妙。
ee离家还有很长一段路。
ee就算我们能安全开到楼下，又该如何突破尸群的包围下车呢？
ee要从上面走吗？看着头顶的天窗，我在心里盘算起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ee车厢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ee从安安那侧的窗口看出去，刚刚被剐蹭到的丧尸正站在原地，定定注视着车子从眼前开过。
ee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ee我总觉得丧尸数量骤增，不止是因为深入小区腹地的关系。
ee我将脸贴在玻璃上。
ee车子后方似乎有道道人影尾随而来。但由于视野受限，我看不清更多的东西。
ee是我引来的吗？
ee我低下头。
ee在商场的激烈追逐中，防护服早就成了几块碎布，露出满是血污的衣裤。
ee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刹住了。
ee我的脑袋猝不及防地磕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