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应该不是通过呼吸道，」她又划掉一个，「上次为了饮用水的事，我还和楼里的住户面对面说过话。」
ee「也不是虫媒。」
ee深秋时节，连蚊子都销声匿迹了。
ee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大量不明昆虫一定会很显眼。
ee而我并没有看到相关的报道。
ee紧接着，接触传播也被划掉。
ee公共电梯作为居民楼最有可能的感染源，我和安安都是正常搭乘，没有做过防护措施。
ee最后，就只剩下消化道传播。
ee可是封城之前，我们在饮食用水方面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ee看着这仅剩的选项，安安的笔停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ee突然，陈林伸手接过笔，将最后的一个选项也打上大叉。
ee我看着他，却不明白他的用意。
ee正想询问，电光石火之间，一些碎片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
ee我和安安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ee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ee当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都一定是事实。
ee「没有传染性。」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将最后的答案说出来。
ee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对现有的幸存者不再表现出传染性。
ee我想起楼下的尸体和小区里随处可见的具具白骨。
ee要知道，吃光幸存者可不是什么有效的传染手段。
ee这只能说明，在丧尸化之后，尸群的行为逻辑不再是扩大感染。
ee其实我们都落入了这样一种思维定式，即所有未感染的人类都是因为没有接触病毒从而幸免于难的。
ee但是经过刚刚的讨论，这个说法显然站不住脚。
ee所以，事实很可能是——我们早就暴露在病毒的环境中了，只不过没有被选为受体对象罢了。
ee这种存在于猎食者与猎物之间的既定壁垒，很难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ee一方面，如果不考虑传染性，我们面对尸群的容错率将大大提高。
ee但是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那些消失的活人——他们直到最后都没能被感染，而是被活活吃掉了。
ee「所以，进食是为了存活吗？」
ee安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长时间没有能量摄入，它们还是会死。」
ee这样来看，丧尸和人类很像。
ee只不过某些能力被增强了，某些被减弱了。
ee「它们自身的血液甚至比人类的更具吸引力。」陈林将推论更进一步。
ee我知道他在说那只被杀掉的丧尸。
ee它的尸体招来了远超规模的尸群。
ee「所以在一定条件下，尸群内部也存在同类相食的情况。」安安是一贯的主战派，「那会不会存在某种方法，能够让丧尸之间互相残杀？」
ee「可能没这么简单。」
ee我想了想：「上次那只死掉后，可能导致身上某种区分敌我的信息素消失，这才被他的同类当作盘中之餐。」
ee简单地制造一些伤口并不一定有效，直接杀死他们又与我们的目的背道而驰。
ee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杀掉一只丧尸就意味着要面临十倍计数的其他丧尸的围攻。
ee这种代价太沉重了。
ee餐桌上沉默了片刻。
ee「一会儿我得去便利店看看。」陈林换了一个话题。
ee嗯？
ee之前我只当他是为了搜刮食物才会出门，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全是如此。
ee加入我们之后已经无需再为食品发愁，他要去便利店做什么呢？
ee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
ee「我们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小何，你陪陈林去吧。」
ee「那你呢？」
ee安安举手示意：「我申请缺席一次。」
ee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人也消瘦了不少。
ee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是想来这几天应该过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