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自从南蓁回来后,陈厌已经很少发病,那次在观澜云,是最后一次。
ee他平时那样雷厉风行,意气风发到柯周维都快忘记他还是个病人。
ee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柯周维回身看见坐在沙发上等待解释的女人,一怔。
ee南蓁一身朴素的运动服,清淡的五官面无表情地浸在夜色里,很有几分迫人的冷。
ee某种程度上,她跟陈厌很像。
ee或者说,是陈厌跟她很像。
ee直到今天柯周维才发现,他沉默的姿态,很有可能是和她学的。
ee客厅里灯都开着,南蓁却还嫌不够清晰,她没有抬眼,盯着茶几脚上一块花掉的漆,她淡声:“你来的很快。”
ee柯周维不知这话的意思,只觉后背一凉,“我是他的助理。”
ee尽忠职守,只是本分。
ee南蓁也不跟他兜圈子,视线落到他手里的黑色皮箱上,“说说吧,里头都有什么。”
ee“南小姐,这是老板的隐私,我无权……”
ee“阿普唑仑是什么药。”
ee她突然发问,带着答案的眼神利得像刀,泛着温柔的寒光。
ee柯周维面色一凛,或许是知道他今天无法回避,他肢体紧绷又慢慢放松,“很抱歉,我并不清楚详情。”
ee他说的是实话。
ee他跟着陈厌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在他知道陈厌的状况之前,他就已经在长期服药。
ee“之前…都是方总处理突发情况。”
ee南蓁蹙眉。
ee突发情况,好简单的四个字。仿佛陈厌只是一台没有血肉的机器,出了问题不会痛苦,更不会受伤,只要关掉电源休息一下就是了。
ee她声音更冷了:“把他给我叫过来。”
ee柯周维不敢违抗,出去打电话了。
ee方力何在饭局上,跟几个发行方的老总吃饭。
ee接到柯周维的电话,他偷摸溜到洗手间接的。
ee“又怎么了?”
ee“方总,老板他……”
ee他话没说完,方力何蓦地变了声调:“他又发病了?”
ee他压低的焦急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南蓁脸色很难看。
ee柯周维一时不敢说话。
ee方力何:“喂?说话啊!你想急死我?”
ee柯周维嘴角动了动,“我们现在在…南小姐家里,您尽快过来一趟吧。”
ee“南蓁?跑她家干什么?!你想死啊,你不知道陈厌……”话到一半,方力何猛然意识到什么,紧急刹车,语气直转急下,“我马上过来。”
ee挂了电话,客厅里死一样寂静。
ee南蓁充满压迫感的低气压简直如乌云盖顶。
ee到底是一起生活过的人,他们就连发脾气的流程都一模一样。
ee唯一的区别是,陈厌杀气更重。南蓁…起码允许他喘气。
ee方力何过来还要一会儿,南蓁起身回房照看陈厌,留下柯周维,“随便坐。”
ee柯周维汗流浃背:“……”
ee他还是站着吧。
ee三十分钟后,飞车赶来的方力何终于到了。
ee他才从酒局下来,身上烟酒气很重,脸却煞白。
ee恐怕是被吓得。
ee“到底怎么回事?!”他咬着牙问。
ee柯周维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没出声。
ee不一会儿,门开了。
ee南蓁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