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身上那件披挂再薄如蝉翼此时都显得累赘。
ee她扯开扣子,脱下来,拎在指尖,内里抹胸式的长裙露出大片皙白的胸口与后肩,毫无保留地与夜风亲密接触着。
ee如海浪般的黑色长发松垮地簪在脑后,散下几缕蜷曲的发丝在脸颊边飞舞。
ee寂静的天台。姣白的月色。被风扬起的薄纱与裙角。她落寞吸烟的背影充满了颓废。
ee中式的典雅温柔与这颓唐的孤独碰撞出强烈的反差。
ee她像夜空中的矛盾体。
ee美得惊心。
ee沉缓的脚步声从身后靠近。
ee南蓁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ee她默默捏紧烟蒂,没有出声。
ee来人在身后停顿了一下。
ee接着,他越过地面的高台,站上来,和她并肩。
ee余光里的黑色衬衫与黑色西裤,让他比夜色还要深沉两分。
ee“借个火。”
ee男人低沉的声线已经找不出当年的青涩与稚嫩,充满磁性的沙哑透着陌生的疏离与性感。
ee陈厌夹着烟,鸦羽般的长睫微微低下来,不出意外从她脸上看见了强作镇定的痕迹,“好久不见。”
ee他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光亮,冷得人血液都快被凝固。
ee南蓁心头直颤,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淡定,“好久不见。”
ee他刚才说什么?
ee借个火?
ee她有些僵硬地抬起手,细白的手腕轻轻伸过去。
ee还带着她体温的银质打火机落进掌心。
ee陈厌用拇指摩挲一下,咵嚓一声,火光溅起。
ee他眯着眼吐出一口白雾,瞥见火机底端刻着一排花体拉丁文。
eearslonga,vitabrevis
ee“是什么意思?”
ee南蓁在出神,身边人突然出声,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ee“艺海无涯,人生苦短。”她说。
ee这火机是前年纪向隅送她的。她那会儿忙着做毕设,成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他怕她把自己累死了,所以刻了这句,提醒她玩命要适度。
ee只是一个毕业礼物而已。
ee没什么特别。
ee陈厌似乎对这火机很感兴趣,他将火机举高,对着月色端详,只留下侧脸给她,“送我了。”
ee夜风从他的方向吹向她,带来幽微的莲花香气,空气里温温的热度让南蓁有瞬间恍惚,她望着陈厌的后脑,仿佛看见当年那个躲在厕所里抽烟的小孩在向她讨要赏赐。
ee可他已经不是她的小孩了。
ee喉间干涩发紧,南蓁眸光轻动,“你喜欢,就拿去吧。”
ee天台不高,离地不过三层楼的距离。
ee对面商铺的霓虹招牌映在她素白的脸上,莫名有了几分哀伤的凄婉。
ee陈厌回眸,没有错过她眼帘低垂的瞬间。
ee眼底有幽暗的光亮一闪而过。
ee“回来多久了。”他问。
ee南蓁上来太久了,风吹得她有点冷,她缩了一下肩膀,无形中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