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他一眼,但还是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伤口,这使得燕策有了顺杆爬的底气:
“你不在,我一个人老做噩梦,狗也一直叫——嘶。”
卫臻故意拿擦拭伤口的酒液辣他一下,有些疼,燕策眼尾瞬间红了。
等到包扎完,他又问道:“我耳朵上是怎么弄的?”
卫臻视线顺着他的手,落在他的耳洞处,“怎么,给你穿|个孔你就要生气吗?”
望着她蹙起的眉毛,燕策好笑道:“到底是谁在生气。”
“我的意思是,另一边为什么没有?”
“因为你当时疼|晕|了,抖得像筛糠,没法再给另一只耳朵——”
卫臻的尾音消失了。
因为他直接把人扯|到|腿|上,用唇堵|住她的胡话。
等到她|喘|不动气才松|开,燕策蹭|蹭|她的额头,“明日给我戴个耳饰好不好。”
今日他眼前总是浮现出一些散碎的画面,好像她曾经给他戴过首饰。
卫臻却没有动,与他对视几瞬,蓦地问道:“万一你永远记不起来怎么办。”
“是怕我失忆了不记得你以前的习性,进而惹你生气吗。”
卫臻摇摇头,“不是这个。我们成婚,本就非你自愿,眼下你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大抵用不了多久你就——”
燕策再次亲了她一下,没让她说完,
“失去记忆,于我而言,就是重新对你好奇一次。”
“旁的都如旧,我不会因为失去一段记忆就性情大变,负心薄幸。”
卫臻应了一声,趴在他肩头,无意识扯着他垂下的发丝。
“那你呢?”他问道。
“我——就还好啊。”她拖长调子应着,这种问题怎么回答啊,她可说不出酸溜溜的话。
见她不想回答,他又提起最|要紧|的,“昨日翘翘答应主动帮我。”
卫臻嗯嗯|唧|唧着想耍赖,脖颈后的系|绳却被他用齿尖咬开了,“你怎么又突然这样啊。”
“不是突然,刚才上药时就已经。”
月向西斜,屋内点着好几盏灯,明晃晃的,二人正坐在同一张圈椅上,就紧|挨着最亮的灯烛,
卫臻直摇头,“去榻|上。”
他兀自忙着,没理她,卫臻又继续打商量,“那把灯熄掉好不好。”
燕策抬起漆黑的眸:
“点着灯,你才能看清我是谁。”
在燕策的视角里,她连着两次把他认错了。
卫臻不懂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被他扰得不行,她抬手解下身后的发带,蒙在他眼睛上。
这般,她的耻感能少几分。
旁边的蜡烛燃了一|大截,卫臻眯着眼睛,趴在他肩头耍懒,他只得帮她一次,又提醒道:“别耍懒,到我记起来为止。”
眉眼被遮住,就显得他的下颌与唇部线条格外昳丽,但说的话却没有一句是卫臻喜欢听的,她气急,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