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岸就开车去云城中学校门外候着,从下午六点等到晚上九点多钟。
只见厚重的大铁门拉开,里边走出来两人,一高一低。
是芩书闲跟宋凯泽的身影。
她微低着头,在跟他讲什么,两人脸上的表情天差地别,一个是认真讲解,另一个则是抓耳挠腮,走神得根本就没在听,还时不时的往芩书闲脸上撇。
她没注意,但坐在不远处车里的江岸,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心猛然揪着的疼,伸手去推车门,却在下一秒犹豫住。
顿了三秒钟,停下动作,把手收回去。
商衡说得没错,他不能冒失,得循循渐进。
江岸忍着满心的浮躁不堪,一直双眼紧紧盯在芩书闲跟宋凯泽身上。
尤其是后者,他眼睛恨不得在人身上盯出两个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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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齐平的脚步,从他车前越过去。
都没看到江岸就坐在里边。
直到芩书闲咯吱窝夹着的书掉落在地,她弯腰去捡起,抬眸的瞬间,扫到车头玻璃里的人半张脸,随后那人很快将自己全脸往侧边靠。
几乎是看不到了。
芩书闲以为自己错觉。
明明车里是有人的,再一眨巴眼睛,里边的人不见了。
江岸身子往下压,正好车又停在树下,一大片阴暗将车里盖住。
她纳闷。
宋凯泽问:“怎么了?”
“没事。”
但刚才她明明一直盯着车里看,以至于宋凯泽也警惕性的往里撇一眼,他站的位置稍微要比芩书闲好一些,看到男人的一截白色袖子,放在方向盘下方。
车停在校门口,还熄火没打灯,人又在里边。
这让他觉得怪异。
尤其是芩书闲看那的眼神不太对。
宋凯泽这人别的优点没有,警觉性强跟心细到针眼大小。
两人接着往前走。
约莫走出去百来米的距离,他出声:“芩老师,你先去那等我会,我有点肚子疼回去上个厕所。”
芩书闲帮他补习功课,宋凯泽暂时住在学校宿舍,方便补习。
她自己在外边租了套单身公寓,学校教学楼诸多不便。
宋凯泽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打车,好说歹说的非要每天下晚自习都送她上车。
“要不你先回去,就别送我了。”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你等我哈,我马上回来。”
芩书闲往外走。
宋凯泽向着反方向走,他走到校门口时,停住脚步盯着她的方向,直到看不到她人,他才从门口的柱子里窜出来,走到那辆黑色的车前,扣对方车窗:“叩叩叩……”
江岸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车窗往下降。
露出一张成熟稳重,又带着几分狠厉痞气的面目。
或许是出于男人的直觉,宋凯泽第一眼见到江岸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个普通的人。
但对方普通不普通的,跟他毫无关系。
宋凯泽提声问:“这里不让停车,你赶紧开走吧!”
“是吗?”江岸打量一番:“你是这里的学生?”
“这么明显的校服,你不懂看?”
宋凯泽开口说话就带着火气,说不清道不明,他为何要跟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有这么大的敌意:“还有……刚才你鬼鬼祟祟的躲车里干嘛?”
江岸忽地笑了:“我车停在这,我不在车里我上哪去。”
转念一想也是。
宋凯泽觉得是自己误会了:“那你赶紧开出去,小心被保安过来叫你。”
江岸挑眉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