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书闲自己也不眼瞎心盲。
不过一开始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她不会选择来云城中学,更不会找覃衍帮这个忙,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情绪,那她不等于是在养他的鱼。
“书闲,我其实……”
她很果断的打断覃衍:“学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先把钱收了,听我说说?”
“好。”
覃衍一直都是个特别儒雅的人。
表里如一的儒雅。
跟盛清时那种儒雅有很大的区别,他点开微信对话框,把转过来的钱收下。
“你先坐吧。”
待人坐好,芩书闲把插着针管的手覆在床架子上,这样她的胳膊就不用用力的时刻抬着。
口腔的唾沫往下吞咽。
她徐徐道来:“我之所以会来云城,是因为我妈妈的事突发一些变化,我跟男朋友分手。”
分手两个字,打得覃衍的心思七零八落的。
他头往下低垂,视线是自己的鞋尖。
芩书闲继续说:“我很爱他,起码我觉得暂时我不会因为这些变故,对他离心。”
覃衍磨了磨嘴唇,终究是没忍住问出:“那你对我……”
“我对你一直都是学长的情感,还有双双哥哥的关系,如果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是绝对不会来这的,甚至是……往后我会考虑离开云城中学。”
芩书闲就是这样的人。
她不喜欢的,连半点安抚都不会给,直接了断。
让对方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因为她知道,给于希望等于是慢性自杀。
她觉得这样对喜欢她的人很不公平。
但偏偏这样的她,这样性格的她,在外人看来是无比残忍。
覃衍咧了咧唇,也许是有些自嘲在里边的:“真的就决定做得这么果断?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哪?”
“说实话我没有,走到哪是哪。”
覃衍心疼她,却又觉得无能为力。
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来说,你的进一步关心,过多的在意,以及越界的帮助,都是对她生活跟情绪上的一种打扰,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没有情理可讲。
覃衍思忖许久。
心酸咽回去:“好,我不给你任何建议,至于你留还是不留,在于你自己的想法。”
他说:“不过书闲,就算你在云城中学继续工作,你今天说了这些话,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该怎么做我心里明白,要是以后你还能拿我当朋友,我都行。”
“学长,谢谢你。”
覃衍起身要离开前,还给她特意找了名靠谱的护工。
他没再像之前那般,特别温心的叮嘱她。
只是作为朋友身份的浅说了几句。
芩书闲心里一阵轻松。
她根本就不想覃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跟时间,起码在她还没把江岸从心里腾干净的情况下,她是做不到的。
覃耀在这边守了几天,来往的护士都认识他。
况且长得帅的人,总是能让人过目不忘的。
见他丢魂落魄的走出去,路过的护士问:“覃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哪怕是不熟悉的陌路人,他都会很热情的回应。
这就是覃衍刻在骨子里的教养素质。
覃家家教好,覃父
覃母从小就教导覃衍跟覃双双,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要以貌取人。
这一点上,兄妹两都学进了骨血里。
护士笑着说:“情侣间闹点矛盾很正常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是男孩子得多懂得体谅她,她现在生着病身子虚弱,心情不好很正常,回头去哄哄她就是。”
护士的一阵好言劝说,真是字字都扎进了覃衍的心头。
他笑也不是,不笑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