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干脆将脑袋插进巢眼里躲着,只剩半截屁股在外面一扭一扭的,这种时候要是碰到,铁定被螯。
陈安不得不又在旁边生起一堆火,小心地拿出一个巢脾,用枝叶将上面趴着的大土甲给扒拉进火堆里烧掉。
越是往下,巢脾越大。
到了中间的时候,陈安惊骇的发现,巢脾竟然直径快达到了一米的样子,真的很惊人。
要知道,这种时候还不是取蜂蛹最佳的时候,在农历八月到十月间才是蜂蛹最多的时候,这要是让它们再长上一段时间,不知道又会变得有多大。
这些大土甲蜂已经找到自家的蜜蜂窝了,如此群势,放任下去,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蜂群被毁掉。
要知道,这样大的土甲蜂,要不了几只,就能毁掉一群蜜蜂,它们咬杀小蜜蜂,如切瓜砍菜一般,而小蜜蜂想要弄死它们,可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办到的了。
前些日子不在家里,幸好冯丽荣闲着没事就去拿着枝叶拍打,才没有让事情变得严重。
土洞里的蜂脾一共取出来十三张,蜂蛹不是很多,份量却是不轻,有近二十斤。
加上之前的葫芦蜂、七里游、大黄蜂的蜂蛹,都得有五六十斤重了。
就这些东西,两口子蹲在家里边,不花上两天功夫,怕是很难将蜂蛹全部摘出来。
发现的蜂巢搅完,陈安挎上猎枪,扛着蜂蛹,提着竹笼往家里赶。
回到院门口的时候,冯丽荣迎出来开门,见到陈安又提又扛的,忙着伸手过来帮忙提竹笼。
结果,她手刚碰到竹笼就怪叫一声:“安哥,我被蜂螯了,好疼!”
陈安凑过去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她右手大拇指上有一个乌色的小孔,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自己在山上折腾那么长时间,搅了那么多群蜂没被螯,却不想,到家了,冯丽荣反倒中招了。
他连忙打着手电筒看了一下,只见堵着竹笼口的棕毛,在回来的时候松动了,有大土甲从里面钻出来,就连自己的水衣袖子上都爬了好几只。
幸好戴着手套,袖口又扎紧了,不然早被螯了。
冯丽荣刚才伸手来拿,那是直接捏到大土甲蜂了,不被螯才怪。
看着她肉眼可见肿起来的指头,陈安催促道:“赶紧回去,用冷水肥皂洗哈。”
他说完,将蛇皮袋里装着的蜂脾和竹笼放下,重新塞紧竹笼棕皮,将身上的大土甲给弹到地上踩死,然后打着手电去了院墙外边。
不多时,他找来些一些马齿笕和蒲公英。
这都是田间地头常见的植物,马齿笕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的作用,而蒲公英也是清热解毒。
这些东西都对蜂毒有一定作用。
山里边能有差不多效果的还有重楼、紫花地丁、半边莲等等,都可以用来处理蜂螯。
东西找回来,他到屋里找来石碓,忙着将它们捣烂。
看着陈安刚一回来就忙进忙出,招呼着陈澈在屋里走来走去的陈子谦奇怪地问道:“幺儿,你这是干啥子?”
“宝儿的手指头被大土甲螯了,我弄点药给她敷一哈!”
螯人的不是毒性轻微的小蜜蜂,而是大土甲,那毒性不得了。
冯丽荣哪怕是被小蜜蜂蛰一下都会肿得很厉害,何况是大土甲。
陈安可不敢大意。
只是,眼下没法去镇上诊所,只能找些草药将就用一下。
耿玉莲早在听到冯丽荣怪叫的时候就出来看了,见陈安将东西放在院子里,提上往屋里走。
陈安见了,连忙将她叫住:“老妈,莫乱动,小心被螯,这些东西也不能放屋头。要是弄得满屋子乱飞,可不好招呼!”
闻言,耿玉莲赶忙将东西放下,想要帮忙,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陈安冲着她笑笑:“打了一天稻子,那么累,你就不要掺和了,到屋头休息去。”
耿玉莲点点头,回屋帮忙照看孩子。
陈安捣好药草,找来纱布,在冯丽荣用肥皂洗了手以后,给她用药将此时红肿得像个馒头的手掌给包了起来。
在包扎的时候,冯丽荣说道:“安哥,你去山上的时候,蛋子哥来找过你!”
“是有啥子事蛮?”陈安随口问道。
冯丽荣却是笑了起来:“他今天跟人干架了。”
“干架?”
陈安愣了一下,追问道:“啷個回事?”
“毛学富不是在他家门前养了十多个葫芦包嘛,蛋子哥老屋养着的那些蜜蜂就遭殃了,他一回家来就去看了一下,有五六窝蜜蜂被咬得满地满蜂箱都是死蜂,还有七八窝跑掉咯。
本来想找毛学富理论,结果毛学富到他老丈人家帮忙砍树盖猪圈去了,没遇到,直到他今天找过去,总算碰到人了,没说上几句话,两个人脾气都犯冲,当场抱着就打了起来。”
冯丽荣笑着说道:“蛋子哥脑门上挨了一砖头,肿起老高!听他说,毛学富更惨,被打得躺床上起不来。”
“那么严重!”
陈安听得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