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处处透着反常和蹊跷,盛怀安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不成白母知道江稚月要作证,还想效仿她那个蠢女儿下毒手?
不可能,盛怀安很快推翻了论断。
当务之急,即将开庭,白母却不在白家,无人知晓她去了何处。
盛怀安不由得想起了周秀芝,对方是和白家有牵扯的人,他敛住唇角勾起的弧:“生日宴会上,你为何不问问景润和她的关系?”
周秀芝顺利进入华顿,幕后推手是萧景润。
车祸发生不久,萧景润注意到了这件事,便早早盯上了势头正盛,觊觎立法界最高位置的白家。
“那天太闹腾了,我没有机会和会长说上几句话。”江稚月表示无奈,“何况,我就算问了,会长大抵也不会回答。”
“你是那场车祸的见证人,这事萧景润应该早知道了。”盛怀安不希望江稚月被利用,不要卷入萧景润的权力斗争。
萧景润一反常态夺权,想做什么?
隐隐约约间,有风声传出,萧景润要推进六大家族共同立法,签署《共建割利协议》,彻底平息各州长久以来的纷争和暴乱,为全体兰登堡公民交出一份满意答卷。
《共建割利协议》由六大家族牵头,全国贵族财阀必将纷纷响应,每个富人务必让出多余的利益,共同建设这个国度。
盛家的闹剧也成了这棋盘上的重要一环,萧景润用事实证明了,强权为富论之下的民众多么渴望摆脱兰登堡,自立为国,为此把希望寄托在外人的支援上。
事实胜于雄辩,一贯和萧景润唱反调的贵族,失去了之前的强硬。
但“割利”这两个字,对于大数贵族而言,犹如挖心挖骨,痛不欲生。
以牧莲生为首的老旧贵族、财团、基于这一点提出了强烈反对。
会议上,牧莲生懒懒地靠在皮椅上,甚至冷笑,“别得寸进尺,我已经愿意资助那些孩子了。”
孩子
会议不欢而散。
赞同萧景润签署协议的《共建割利协议》,只有远程发来意向书的楚君越和顾家。
秦肆因为行踪隐匿,并未出席会议。
盛怀安因为尚未处理好盛家的事务,暂时没有签署权。
不过总算有好消息传来了,江稚月在葬礼上那番演讲,赢得人心。
与其称三大州的民众相信盛怀安,不如说是相信江稚月好了。
温美玲以及盛辉的器官工厂曝光,遭遇全民唾弃,不知被谁一把火烧了老宅,仓皇逃窜的犹如丧家之犬,不知行踪,而盛家旁支更是不成气候的东西。
盛怀安不日将要亲自前往逮捕那些人。
所以他放心不下江稚月,担心突然出现的白母。
猛地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盛怀安顿如茅塞顿开,怔怔地看着靠在沙发上撸猫的小姑娘。
江稚月头发扎起来,仅在耳边落下一簇碎发,发尾弯曲的弧度勾勒着极为优美的侧脸线条。
她把小猫抱在怀里,笑着揉了揉小奶猫的脑袋,然后抬头,正看着盛怀安。
盛怀安惊觉自己忽视了一个重要线索,学院不乏有人曾言,江稚月和白妍珠长得有些相似,一个金发,一个黑发,而前者的金发不是天生。
白母带着三个小孩出门,因为白妍珠儿时的肤色比白若妃略黑一点,而金色显白,便一直有了漂染的爱好。
“哥,你在想什么?”江稚月唤他一声。
盛怀安摇摇头,“没什么,最近事情太多,有些恼人罢了。”
“所以啊,你被这些烦心事困扰,甚至希望我担任三大州的女统领。”江稚月抱起毛茸茸的小奶猫,扬起来的马尾悠悠摇曳。
“做投资家可比政治家轻松多了,何况我这么年轻,缺乏足够的威望让人信服。”
江稚月无意卷入政治漩涡,从那个晚上把话和盛怀安说开。
盛怀安那一晚上的唐突言论,或许真如他所言,因为事情太多,导致精神恍惚,所以进入她的房间讲了很多奇怪的话。
盛怀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和正常哥哥一样,愿自家妹妹永远有花不完的零花钱,一张无限制黑卡。
江稚月欣然笑纳,是她唯一接受的一件价值不菲礼物,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恢复了从前,悄然拉近了许多。
她什么话都敢和盛怀安说,待他有一股天然的亲近感。
江稚月把小猫放在盛怀安怀里,盛怀安破天荒有些怔了怔,唯恐动作粗鲁伤害了小奶猫,软软的身体,滑腻的皮毛,可可爱爱的小脑袋。
他幻视看到了江稚月趴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