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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349(2 / 2)

黑袍微微一笑:“也许是这些人觉得刘裕是个不世出的奇才,跟他合作,可以内平晋国各州藩镇,外收胡虏失地,先恢复大一统的帝国再说,而刘裕一生征战,鞠躬尽瘁,不可能活太久,等他死后,这些变法都会回到从前,到时候就是这些世家大族说了算,也许,刘裕决定走帝王之路,也是这些人劝谏的呢。”

谢家内斗外敌入

老祖轻轻地“哦”了一声,说道:“黑袍尊者,你的意思,是这些世家贵族组成的黑手乾坤,也是要向刘裕妥协了,接受他的这套人人平等了?当然,只是表面接受,等到刘裕最后死了,一切又回到从前,是不是?”

黑袍淡然道:“我现在是这样认为的,黑手乾坤现在跟刘裕是合作关系,不是敌对关系,某些时候,黑手乾坤甚至可以部份地接受刘裕的那些理念,虽然不至于相信了什么人人平等,但是承认世家高门以前的那套只会腐朽堕落,坏了自己的名声,也早晚要给陈胜吴广,或者是孙恩这样的底层豪强所推翻。所以,他们认为世家也好,士族也罢,是需要进行变法革新的,刘裕的军功爵制度,可以逼着他们的子侄奋发有为,这是正确的。”

斗蓬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这里听到的情况也是如此,除此之外,黑手乾坤所代表的世家贵族,似乎也是意识到了兵权旁落的灾难性后果,甚至不止是这个新黑手乾坤,就算是以前郗超,王凝之这帮人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点,想要夺回兵权,因为手上无兵,那处处受制于人,无论是荆州的藩镇军阀,还是新一代的北府军将领,只要有兵作乱,他们是根本无力阻拦的。”

黑袍冷笑道:“自古兵强马壮方为天子,这个道理,他们是懂的,从玄武谢安开始,就想要借着防备胡虏入侵,而建立起北府兵这样的私兵武装,只听命于谢家,这也引发了黑手乾坤的内斗,最后一起同归于尽,这些往事,我们都是很清楚的了,只不过,世家间的内耗,却是便宜了刘牢之,刘裕这样的人,他们把兵权抓在了自己的手中,斗蓬尊者,当年你还不如不要谢玄假死,而是让他继续为将掌握北府军呢。”

斗蓬冷冷地说道:“当年的情况你所有不知,谢玄不得不死,因为真正想要夺他兵权的,还不是外部的其他家族和势力,而是他的堂兄谢琰,淝水之战前,谢琰就对父亲谢安不让他当主帅,而是让堂弟谢玄来当主帅,非常地不满,若不是谢安的强压,只怕在北府军内部就会公然发难,后来北伐失败,五桥泽一战北府军的前锋老虎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实际上也是打掉了谢家的主力精锐,因为虽然号称八万北府兵,但大多数是临时征召的江南农夫佃户,战斗力并不太强,最厉害的还是谢玄初建时的那两三万人,而精锐中的精锐,则是五千老虎部队。”

“这些部队在五桥泽一战大部分损失掉了,而且当时传来的消息,是刘裕勾结慕容垂的燕军,设伏消灭了这支部队,那谢安和谢玄,必须要承担起责任,谢安服毒自尽,让出玄武位置,而谢玄,其实面对家内家外的压力,也是只有一死谢罪的结果了,不然他要是活着,谢琰不会甘心,刘牢之也不会听命于谢琰。”

黑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谢玄假死,是你的安排了?”

斗蓬微微一笑:“不是,谢玄直到假死后才加入了我们神盟,成为了我的使徒,他从小并未加入天道盟,因为谢玄虽然也喜欢修仙问道之事,但对于兵书战策,治国平天下这些更有兴趣,所以我们一开始没把谢玄作为主要的考察对象和发展对象,而是看重了谢琰,当然,我们也没有想到,谢安居然会不把兵权交给亲生儿子,尤其是这个儿子看起来也比谢玄更优秀呢。”

黑袍冷笑道:“这就是世家之间的竞争,为了保家族富贵,是要全力先确保胜利才行,而不是只看家世,刘裕成天就说高门世家子弟腐化堕落,太冤枉人了,越是顶级家族,越是要对子弟严厉密级。他这些说法,不过是那些无知的愚民的想法罢了,而他要用这些说法,来迎合那些愚民!”

斗蓬勾了勾嘴角,说道:“这些事情就不必多说了,总之,谢琰是想收回兵权,尽归自己,也好名正言顺地继承谢家家主的位置,只不过,当时王恭横插了一杠子,提前把刘牢之拉到了自己这边,如此一来,北伐剩余的精锐兵马,归了刘牢之所有,也就是归了王恭,谢琰苦心算计,反而便宜了外姓他人,所以他一气之下,把刘牢之了当成了叛徒,罢了刘牢之的兵权,把他赶回老家,而把刘牢之后下剩下的,可以指挥得动的人马,据为已有,成为他一手指挥的部队。”

“这些部队,鱼龙混杂,多是刘牢之在北伐后收降的各路盗贼和秦军散兵,虽然战斗力还可以,但没有什么忠诚和纪律可言,刘牢之真正核心精锐的淮北兄弟,早就先一步地解甲归田,回归山寨了,所以谢琰以为自己夺取了北府军,可实际上,只是拿了一个打着北府军旗号的盗贼集团,而他自己还不自知呢,等到孙恩之乱起时,他兴冲冲地带着这么支部队上阵,想要抢下平叛的头功,结果,就和王凝之的鬼兵一样,反而送了命,成了人家的战绩。”

许久没有说话的老祖开口道:“斗蓬尊者,我问你,这谢琰之死,是你一手安排的吗?用孙恩来消灭谢琰的军队,然后控制天师道去消灭黑手乾坤,这是你当时的计划吗?”

斗蓬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因为黑手乾坤当时已经有所察觉我们的存在了,他们的青龙,玄武,朱雀这三大镇守虽然因为内斗而死,但是白虎和新玄武显然是有所怀疑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力量在主导这一切,尤其是开始追查天师道起兵后面的线索,这让我不得不下杀手,因为黑手乾坤有着世家中的很多情报组织,他们或者治国无方,或许治军无能,但要是搞情报,那是很厉害的,我不得不出手,在黑手乾坤怀疑到我们之前,先消灭他们。”

婷云布局尊不知

老祖的眉头一皱:“可是,那黑手乾坤的玄武,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斗蓬摇了摇头:“这玄武是谢安临死前亲自推荐的,对这个人,他保护得一直非常好,我曾经以假冒玄武的身份,去和刘牢之接触,一方面是想让刘牢之对刘裕下手,除掉这个大麻烦,另一方面,也是想引诱真玄武现身,把他也给除掉,但是就算是这样,玄武也一直没有出现呢,这说明他早早地就放弃了刘牢之,不再把掌握军权的希望,寄托在刘牢之的身上。”

老祖叹了口气:“若如此,此人还真的是能沉得住气呢,黑袍尊者,你曾经参与了黑手乾坤的重建之事,甚至还经历了殷仲堪火并了白虎王旬,接掌白虎的事情,这些事情中,玄武可曾出现过?”

黑袍摇了摇头:“没有,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过,这个玄武,是黑手乾坤里最神秘的一个人了,自谢安死后,他就非常小心地隐藏自己,保护自己,绝不出头露面,至于白虎,他其实一直只是个吉祥物,傀儡人,因为他手下无权无势也无兵马,甚至连军械粮草财宝这些资源,也都给当年的桓温私吞了,导致他一直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虽然可以议事,但从来不敢主动提案,只能附和别人以生存,之所以他要培养殷仲堪和我,作为秘密弟子,也是希望我们能找机会去外州郡当官,以任上的权力来截留积累当地的税赋,作为白虎一系的资源呢。”

“只可惜,他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完蛋了,给他最信任的弟子殷仲堪所杀,老实说,这是我都没想到的,殷仲堪那孝子名士的外表之下,居然有如此毒辣的虎狼之心,这其实当时把我都吓到了,后面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我可是小心翼翼,甚至一直是请明月师妹在暗中保护我呢。”

斗蓬的眉头一皱:“居然还有此事,这么说来,刘婷云其实也是在效法那殷仲堪,提前在三个边远蛮夷州郡布局,想要利用当地的税赋,给自己积累资源,以备以后争夺天下时所用呢。”

老祖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黑手乾坤的其他镇守是可以通过在吴地,扬州的那种不向朝廷上交的税赋,供私人使用,而其镇守又会利用往往是世家掌门人的身份,截留挪用一部份的资源,转为黑手乾坤的藏宝点,刘婷云不止是在这些边远州郡,就是在刘毅的豫州,也是探明了刘毅多年来秘密积累的藏宝军械,趁着在前方利用天师道大军黑了刘毅的机会,把豫州的这些藏宝也给转移了,所以刘毅对她是恨之入骨,这种背叛,不仅是要刘毅的命,也要他的钱!”

黑袍哈哈一笑:“这个女人确实有一手,我们原来都以为她的重点是在结交中下世家,搞自己的关系网上,但实际上,她真正要做的,是积累各州郡的钱粮税赋,打造军械盔甲,意图谋逆呢,若不是她去刺杀孟昶而身亡,真要让她拉起一支军队,还真不好说后果呢。”

斗蓬淡然道:“她去刺杀孟昶是我下的令,因为我也察觉到了刘婷云的不对劲,问她把刘毅的那些军粮军械运到哪里去了,她说是运往她在豫州的一些秘密的基地,有些是用来资助司马国璠这些人的叛乱了,因为司马国璠的叛变,其实她也从中出力不少,包括之前的司马楚之等人。”

黑袍冷笑道:“她出了个屁的力,这个女人满嘴谎言,无非就是在建康的时候怂恿过司马国璠几句,说什么作为司马氏的宗室大将,要在北伐中建功立业,要跟着王妙音,让这个皇后为他说话,给他立功的机会罢了。结果司马国璠抢功不成,反而让广固城中的被掳百姓全给杀害,事后刘裕震怒,王妙音把他关押了起来,本来只是作作样子稍加惩戒,结果司马国璠却以为要拿他问斩,自己杀了看守越狱出逃了,如果不是当时已经成了飞蛊的明月顺路把他带回,只怕这司马国璠早就死了。”

斗蓬哈哈一笑:“黑袍尊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若不是那刘婷云也悄悄地渐入了营中,假扮守卫对司马国璠施以酷刑,要司马国璠作假供词,逼他承认跟黑袍慕容垂有勾结,怎么会吓得司马国璠越狱逃跑呢?若不是刘婷云先一步地杀了守卫,就司马国璠的本事,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就算没有明月飞蛊,刘婷云也会让司马国璠逃走的,只不过,方向是北魏,而不是后秦。”

黑袍的眉头一皱:“刘婷云当时也在青州?这些是你安排的?”

斗蓬摇了摇头:“不,这些是她自己做的事,不是我的安排,我当时的注意力也只在你的身上,刘婷云事后才向我汇报,他大概是想让司马氏的宗室,如司马楚之,司马国期,司马国璠这些人都逃往番邦外国,然后借助司马氏的影响力,让晋国国内一些不满于刘裕新政的士族,暗中把庄客佃户们派到司马氏的手下,形成边境叛军,再以她之前私藏的军械钱粮作为支持,让这些人有在边郡持续作乱的条件。后来她向我解释刘毅的这些钱粮军械的去向时,就说是给了司马国璠,司马楚之这些叛军了。我也没来得及追查此事。”

老祖沉声道:“司马国璠的手下不过几千乌合之众罢了,用不了这么多的军械补给,刘婷云肯定是有所隐瞒,这么大量的军需,足以供应十万大军征战一两年的,斗蓬尊者,你要好好查探,甚至刘婷云一些其他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情,也是要查清楚,这个女人比我们想象的要高明呢。”

斗蓬笑道:“是的,我也是发现她背地里有不少小动作后,才逼她去刺杀,或者说是联络孟昶,可没想到黑袍陶公居然也在场,而刘婷云居然还把陶公当成以前的使徒,想要拉着你一起叛逃呢,结果没想到你早已经有了在她之上的武艺,将之一击而杀,只可惜,没留个活口啊。”

匈奴灭亡缘神弃

黑袍勾了勾嘴角,说道:“当时我不得不出手,因为刘婷云过来是直接要刺杀孟昶的,若不是我不能在孟昶面前暴露出我的武艺在身,其实我是想救下孟昶,只是若是孟昶知道我身有绝世武功,那必然不会信任我,甚至会去举报我,所以我只能看着孟昶被杀,可是刘婷云知道我的身份,若是她出去后被擒,那一定会出卖我,所以我也只能出手将她除掉,这些事在当时发生得太快了,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没后悔过这个选择。”

说到这里,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倒是斗蓬尊者你,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让我为难呢?孟昶早已经暴露,也向刘裕坦白了一切,不可能再和我们合作了,就算合作,也应该是由我以后再慢慢拉拢他,你让刘婷云过来,就算杀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斗蓬淡然道:“我是要测试一下刘婷云是不是还听我的令,当时在京城里,人心惶惶,孟昶虽然是多年的建康尹,右仆射,但他并没有象其他世家一样有着谍者暗卫护身,想要近他身不是太难的事,我本是要让刘婷云在他面前出现,吓唬他一下,可没想到你居然在孟昶身边,还让这两人都死了,这出乎了我的意料。”

黑袍咬了咬牙:“所以,损失了一个使徒,也损失了一个曾经的盟友,这都是你自以为是的结果。现在刘婷云死了,线索全断了,她背着你,背着天道盟做的那些事,我们再也无法追查了。”

斗蓬摇了摇头,眼中冷芒一闪:“无论她背地里做了多少事,只要我想查,根据现有的线索,都是能查得出来的,只不过,如果刘婷云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而未知的庞大组织,那就不好说了,只要是她个人行为,就没问题。老祖,这世上有多少您所知道的,和我们一样的隐秘的修仙组织呢,或者说是来自异域,海外的,会不会有外力的介入?”

老祖摇了摇头:“中原世界和异域是有各种天然的阻碍,或是大漠,或是高山,或是万里密林,蛇蚁毒虫,这也限制了我们中原对外的扩张,千万年来,中原的势力想要扩出去,也不容易,向东则是大海,向西向北要远赴大漠,不是那么好走的,而且,若是出行太远,异域往往也有他们的神明,他们的人民所信奉的那些异域之神,跟我们中原的道家诸神,一向是互不相犯的。”

黑袍沉声道:“可是从汉朝以来,中原曾经几次越过大漠,去到西域,一度还曾控制过西域,那边也有其神明庇护吧。是不是最后汉朝的三通三绝,也是因为这些当地神明之力的干扰呢?”

老祖微微一笑,说道:“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西域的诸神主要是昆仑神,西王母一系,也算是与中土的道家诸神有些渊缘的,不完全是异域神明,当然,他们是否现在还存在,还有强大的威力,我不知道,不过,从上古开始,草原游牧部落就可以多次入主西域,也并未见得有什么神明庇护,强大的反抗,而匈奴也是在强盛之时,以右贤王为主,控制西域,还在当地设置僮仆都尉,实际监控西域各国,当地的气候环境与中原不同,炎热的沙漠居多,亦有大量的绿洲城邦,互相没有什么联系,反倒是攻杀战争不断,可以看成有定居的绿洲城市间的草原模式,跟中原的情况大不相同呢。”

斗蓬忽然说道:“老祖,我突然想到了两件事,一是当年匈奴极盛之时,一度控制西域,但是后来匈奴势力衰弱,北匈奴单于致支只带了数万部众西迁到西域的乌孙一带,想要重新征服西域,重振匈奴,虽然他只有万余战斗人马,但是西域诸国数十万的军队,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横行西域,莫敢不从,可是,就当他大胜乌孙,带了大批的牲畜和财宝准备回到草原上休养时,却遇到了可怕的暴风雪,一场百年难见的雪灾之后,匈奴大军荡然无存,部众损失得只剩不到三千人。”

黑袍笑了起来:“是啊,三千人还要加上所有的老弱妇孺,那真的是没的混了,最后致支的这支残部也是被汉使陈汤所灭,北匈奴一系,从此断绝。”

老祖淡然道:“此事你们认为是西域的天神所为吗?但在我这里听到的,恐怕是匈奴自己的神灵震怒,或者说,是其他的草原游牧天神的惩罚。因为在致支单于出兵西域前,曾经和汉朝使者盟约,甚至是拿了当年冒顿单于击杀大月氏国王,以其人头做成的酒碗,以血酒盟誓,说是要归附汉朝,再不背盟,结果汉使前脚刚走,他就带着部众连夜跑路转移,可以说,是再次地背盟,而乌孙之前是匈奴的属国,年年都向他们交纳税赋,即使是匈奴被汉武帝击败,退居漠北,然后又经历了五单于之战,几乎灭亡之时,也没有赶走当地的僮仆都尉,对这样的属国,致支单于却是发动了全面的入侵,可谓天怒人怨。”

斗蓬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匈奴被一场暴风雪灭国,其实是上天的草原之神震怒,责备他们背盟毁约,而降下的灾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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