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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234(2 / 2)

柔然叛魏血泪史(八)

罗龙生勾了勾嘴角,说道:“所幸的是斛律可汗去了那北燕之后,北燕国主冯跋对他还算不错,也收下了他的女儿当公主,不过这么一来,柔然和北燕之间的联盟关系也就泡了汤了,郁久闾步鹿真算是靠了非法的手段强行抢来了大位,其本身的才能并不能得到各部酋长和大人们的认同,而树黎虽然打仗还可以,也不是那种经天纬地的治理型人材。很多部落大人开始去找别的郁久闾宗室贵族了。”

黑袍点了点头,正色道:“是的,柔然其实是有点类似于以前的匈奴,他们在漠北称雄以后,不太敢去主动攻打强大的漠南北魏,而东边的北燕也是他们的盟友,实力强大,所以扩张的方向除了打那些小部落外,就是向西,往西域的方向,当年郁久闾木骨律初建柔然的时候,就是慢慢地往西域发展了,到了社仑的时期,更是派了自己的叔父之子,也是他的远房堂弟大檀,打败了焉耆,继而迫使西域十余个国家都臣服于柔然,成为他们的保护国。”

“这个郁久闾大檀很能打仗,威望也高,多年来是镇守柔然汗国的西境,社仑被北魏拓跋嗣偷袭击败时,他还想率军来救,只是因为离得太远,大军刚刚出发,就传来了社仑败亡的消息,后来斛律继任可汗,大檀也保持了他的忠诚,率先拥戴斛律可汗,也正是因为有了他的支持,斛律的汗位才能坐稳,只可惜,斛律自己识人不明,误信小人,最后给驱逐流放,而大檀能服斛律,却不可能去服步鹿真这个篡位者,在步鹿真上位之后,就不承认步鹿真的汗位,宣布自己的领地不受其号令,这柔然的内战,也是一触即发了。”

罗龙生勾了勾嘴角:“引发这场内战的,还是一个高车人呢,名叫叱落候,这个人本是一个小部落的贵族,连头人都不是,但因为早早地倒向了社仑,引其为先导去攻打高车,铁勒各部,所以被封为了统领高车各部的大人,他的夫人非常漂亮,是草原上有名的美女,而步鹿真和树黎都对其垂涎许久,社伦和斛律在位时,他们不敢造次,但等这两个可汗不在,步鹿真自己当了可汗后,那股色心就无法压制了,两人设计让叱落候领兵出征,而自己则和社仑之子社拔趁机去了叱落候的部落,将其夫人逼奸。”

黑袍叹了口气:“作为君主和大臣,居然对部属的妻妾都用这种手段,这种人注定成不了大事的。因为对于男人来说,最不可忍受的一个是杀父之仇,再一个就是夺妻之恨,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在我看来,步鹿真色心难忍还不是最大的罪过,他最大的失误,在于没有杀了叱落候。”

罗龙生笑了起来:“还是神尊的见解高人一等啊,我还没往这上面想呢,不过,这个叱落候回到部落后知道了此事,就气得准备去派使者联系大檀,想要引大檀的兵马来干掉步鹿真和树黎,为自己报仇,而自己也是派出使者,到处串联各部,想要高车各部的大人们去拥立大檀为汗。”

“只不过这叱落候也是做事不密,尤其是忽略了女人之间的关系,他想为自己的夫人,正妻出气,却惹怒了他的小妾,这个小妾干脆把他做的这些事情,暗中通报给了步鹿真和树黎,结果步鹿真派大军来围攻叱落候部落,将之屠灭,叱落候本人也是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集中在一起,与自己的夫人和儿子们一起自焚而死。”

“只不过,叱落候虽死,但他拥立大檀的这个行动,已经展开了数月之久,无法休止,步鹿真和树黎得位不正,然后抢人妻,灭人部落,这些都是草原上的大忌,小人行陉,所有稍有点男子气概的人,都会为之不齿,结果他们虽然灭了叱落候的部落,可是连自己原来的部众都鄙视他们的为人,不少人干脆直接叛逃去投奔大檀了,步鹿真的情况,比他消灭叱落候之前更为恶劣,不仅起不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反而让更多的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

“于是步鹿真和树黎只能孤注一掷,趁着手下没跑光的时候,集中了所有还效忠自己的兵力,去主动攻打大檀,可是大檀的实力本来就不弱于他们,而且占了正义的法理,更是有很多精兵猛将来投,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作战,此消彼涨,这场战争就是毫无悬念地结束了,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大檀就直接击溃了步鹿真的军队,阵斩树黎,生擒步鹿真和社拔,然后把步鹿真和社拔也用弓弦缢死,随后大檀便被拥立为柔然大汗,柔然也在继社仑之后,又迎来了一个雄主。”

罗龙生长吁了一口气:“是的,现在柔然的情况差不多就是如此,大檀即位之后,国人上尊号为牟盖纥升盖可汗,意为制胜之汗,或者说常胜可汗,从这个名号就知道,此人打仗厉害,他当上大汗之后,一改以前历代可汗不敢主动招惹北魏的这个国策,开始从漠南到辽东,跨越几千里,对北魏的各处部落,城塞发起了全面攻击,一年间能有数十次以上万骑以上的规模犯塞或者是攻掠漠南,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大患,北魏才被迫放弃在中原的扩张,甚至要跟后秦主动交好,也暂停了对北燕的战争,转而全力对付起柔然了。”

黑袍勾了勾嘴角:“你跟柔然的关系如何,除了马匹贩卖以外,还有没有更进一步的交往?有没有跟他们透露过你是神盟使徒的这个身份?”

罗龙生笑着摆了摆手:“这个身份怎么可能向他们透露,不过,大檀还是西部大将的时候,我的商队行首曾经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在他那里买过两千多匹战马,当然,我也秘密地在草原一带给他们打造了一千副铠甲,以作为回报,大檀有了这一千套俱装甲骑,才是他能打败步鹿真的关键所在。见识了这些甲骑的威力,他其实是愿意和我们进一步合作的。”

饿狼传说名突厥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这些俱装甲骑的打造之法,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这件事你没跟我说过。”

罗龙生勾了勾嘴角:“我在这些年在雍州的时候,曾经花重金招募过十几个南燕慕容氏的俱装骑士和他们的仆役工匠,他们打造这些人马盔甲的办法,我也完全掌握,只不过,其中一些关键性的粹火之法,是要用到三牲之溺才行,雍州没有大批的牛羊,想凑齐这些材料并非易事,加上如果我主动打造这些俱装甲骑的装备,会引起鲁氏父子的警惕,所以,我是利用跟柔然的贸易,远赴草原,去跟他们进行这种秘密交易。”

“大檀所镇守的柔然汗国西部,有一座大山,名叫阿尔泰山,又叫金山,处于西域乌孙国以北千余里,这个山中,有一支专门为柔然锻铁打造兵器的部落,名为阿史那部落,又名突厥,因为这个金山的形状有点象将士们戴的头盔,又名兜厥,所以以山为名,叫这个阿史那部落,又叫突厥。”

黑袍喃喃地念道道:“兜厥,突厥,我好象听说过这个部落,相传他们以前是在西海之上,靠近平凉一带的杂胡部落,招惹了河西一带凶残的铁弗匈奴,被其灭族,部落上下男女老少全部被屠戮一空,只留下了头人的儿子,一个只有几岁的小男孩,凶残的敌人没有杀这个小孩,而是将其四肢全部削去,成为一根人棍,以此来羞辱他,然后离去。”

“有一只母狼却是不忍心这个小孩就这样的惨死,于是每日叼来食物喂养这个小孩,后面更是这个小孩与这母狼相苟合,让这头母狼怀了孕。几年以后,当年的仇家部落又回来故地重游,意外地发现这个小孩还活着,于是杀死了这个人棍小男孩,而母狼则带着这个小孩的后代,逃走了,一路逃到金山,在那里生下了十个狼孩,这十个孩子,就是阿史那部落的祖先。”

罗龙生勾了勾嘴角:“这些只是神话传说,要知道,草原上的蛮夷们,喜欢把真实的事情披上这些神神鬼鬼的色彩,所谓的母狼,可能是一个以狼为图腾的部落,据我所知,是这个小王子原来是跟这个狼部落联姻结亲,后来部落被灭,遭遇大难,但这个狼部落的公主却仍然把残废了的小王子接过来,依约与之成亲,并怀上了他的孩子,后来仇家部落转而攻打狼图腾的这个部落,狼图腾部落无法抵挡,只能让五百多帐军民,护送着公主逃难,自己则向着另一个方向逃跑,最后这个狼图腾部落的结局不得而知,而公主却带了这五百多户牧民,逃到了金山。”

“在金山,公主生下了十个男孩,当然,这十个男孩不全是原来的那个人棍小王子的,也许是和族人也生了一些,所以有十姓突厥中,有阿史那,也有阿史德之分,用来区别父亲的不同,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且,经历了这样的大难,在草原上也算是一段传奇,这个阿史那部落有着独特的锻铁打造的技能,在金山后来被柔然发现并征服之后,就成了柔然的锻奴部落,专门为柔然打造铁器,那三牲之溺的粹火之法,我还是在金山碰到了这个部落之后,才真正掌握的。”

黑袍轻轻地“哦”了一声:“可是慕容部和这个突厥阿史那所部,相距万里,又是怎么会掌握这同样的技术呢?”

罗龙生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原来的这个狼图腾或者是被灭的小男孩的部落,也曾在河湟一带活动驻牧,跟慕容吐谷浑有过一些接触,所以掌握了这些慕容氏的锻造粹火之法吧,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这个金山之中,确实地出产了上千副的全套俱装马甲。”

黑袍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这个突厥阿史那部掌握了打造这种精良装备的技术,那以后说不定还有取代柔然,成为草原霸主的可能呢,我看,以后你可以多私下里跟这个阿史那部落交易,不必事事通过柔然。”

罗龙生叹了口气:“柔然人也不是傻瓜,尤其是这个大檀,很看重这个阿史那部落,这个部落,一直只为大檀本部和其兄弟的部落秘密打造铁甲武器,而其他的仆从部落,是没有这种待遇的,这就是大檀甲兵犀利,可以打败步鹿真这个大汗的奥秘,现在大檀成了大可汗,更是严密地封锁了阿史那部落存在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我这里能交易提供一些来自西域的铁矿石,还有不少汉家打造铠甲,精钢的技术,他也不会允许我在金山与这个阿史那部落合作的。”

黑袍冷冷地说道:“大檀如果目标是为了跟北魏争霸,那光靠漠北部落的那些落后的装备,是没法打的,只有拥有慕容氏的那种数万骑俱装甲骑的重装骑兵,才能在正面大战中有优势。不过,这些草原狼是极难控制的,就象大檀,按理说当年社仑和斛律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主君,但是他当上大汗之后,杀了社仑的儿子,也不想着迎回斛律,可见此人也是个狼子野心,跟他的合作,不宜太过深入,各取所需就行。”

罗龙生点了点头:“是的,我要战马,他要盔甲,大家各取所需,而突厥人其实也不老实,在给柔然提供俱装甲骑之余,自己其实也私藏了一些马甲,那柔然族人对突厥部落可是非常的歧视,动不动打骂侮辱,抢掠部落中的女子,视如奴仆,我看这突厥现在已经就在悄悄地积攒力量,也许多年以后,也会奋起一起,取代柔然,也是说不定的事呢。”

黑袍微微一笑:“所以,你现在也跟突厥有些秘密的合作?”

罗龙生叹了口气:“金山那里没有草原,柔然不给突厥部落战马和牛羊,其衣食吃穿,完全要靠柔然来供应,所以暂时他们没有反抗柔然的办法,不过,如果以后有机会,突厥可以不仅作为锻奴,也作为正常的一个仆从部落,有资格出去征战,那就是他们的机会到了。”

刘裕当年长安行

黑袍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突厥部落,离着西域诸国最北边的乌孙还要有数千里呢,跟我们太过遥远了,我们讨论神盟的大计,不能太天马行空,还得立足于实地才行,我们聊了太多北魏和柔然,甚至是突厥和北燕的事情,有些脱离大方向了,得收回来,还是回到之前的话题,这王镇恶为何会成为刘裕最看重的人。”

罗龙生微微一笑:“这是我的疑问,还请神尊解答一二,只是因为他王镇恶的祖父当了秦国的丞相多年,就在关中有人望了?那我还要说鲁宗之家以前是多年的关中豪强呢,又是镇守雍州很多年,招纳了许多来自关中的壮士,为何不用他呢。”

黑袍平静地说道:“因为刘裕在少年时期曾经去过关中,甚至好像跟慕容兰在北方的时候就认识了王镇恶,这点还是我的眼线不经意间听王仲德说过的呢,而谢玄也曾经和我说过,他当年派刘裕和慕容兰合作去北方偷取玉玺,结果阴差阳错地,不仅让二人的感情升温,还让刘裕跟苻坚这对死敌成了朋友,甚至,还撞破了慕容氏的控魂传音之法呢。”

罗龙生的眉头一皱:“那看来真的是得不偿失啊,不过,以前听你说过,让慕容兰和刘裕一起行事,本身就是慕容垂当年出的主意啊,这个前任的黑袍,是想和前任的斗蓬来争夺刘裕,想要他加入神盟吗?”

黑袍摇了摇头:“那个时候的谢玄还不是斗蓬,他的前任我也不知道是谁,谢玄只是单纯地从谢家的利益角度来考虑问题,他当然是想要刘裕和王妙音在一起,成为谢家得力的外援,可是谢家内部却有强烈的反对意见,对他们来说,刘裕最多只能象刘牢之这样当一条狗,而不是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人,据我所知,谢琰就是最强烈反对的一个。除了谢家内部的意见之外,其他家族对于谢家私自组建北府兵,也有强烈不满,当时的黑手党其他几家就是公开向谢安发难,要求他解除刘裕与王妙音的婚约,不要做出卖世家利益,让小人上位的事。”

罗龙生轻轻地叹了口气:“神尊,我们都是和刘裕身份地位相近的底层士人,听到这些,也很感慨,要不是当年给逼得实在没有出头之日,恐怕我们也不会走上加入神盟的这条路,可以说时也,命也。现在我明白了,谢安通过谢玄安排刘裕和慕容兰去长安夺玺,一方面是黑袍慕容垂的要求,当时他们可能不知道慕容垂的黑袍身份,但是是合作的盟友,另一方面,是让刘裕通过迎回玉玺,立下跟谢家当年一样的夺玺之功,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王妙音,再一点,也是想让刘裕暂时离开京城的是非之地,避免那些黑手党镇守的暗害。对吧。”

黑袍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你这样的推算,谢安这个玄武,要保护刘裕可谓不遗余力,因为保刘裕就是保他的北府军,只不过,他还是失算了,没想到其他的镇守,尤其是郗超和王凝之居然会逼他自尽,更没想到慕容垂居然也会这两人联手,灭掉了他的整个北府军和北伐建功的大业。哼,这些个世家高门,只会考虑自己家族的利益,每一代人想的不过就是在这俗世之间争权夺利,自以为可以操纵一切,却不料连性命都掌握在我们神盟的手中,看起来,太可笑了。”

罗龙生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是的,把这些高高在上,骑在我们头上,看不起我们,打压我们的家伙,一个个全都灭了,这种快意恩仇,才是我们进神盟之后最爽的事,只笑那刘裕,给这些人害成这样,还要遵守这些无用的世间法则,要讲那些人情事故,当初那只放荡不羁的狼,终于给驯化成了世家的狗,就因为他顾虑太多,妥协太多,不似我们这般行事来的痛快!”

黑袍冷笑道:“是的,他想要在阳光下,象一个帝王将相那样的发号施令,就不可能象我们这样杀伐果断,为所欲为,这种不受约束的自由,才是神盟最吸引我的地方,作为敌人,我时而敬佩,时而可怜刘裕,不过,我们还是要避免给刘裕发现,因为这个人一旦知道了真正的对手,冲着为兄弟报仇时的那股子狠劲,也是我们无法承担的后果,上次为了一个小小的谢停云,居然灭了太原王氏满门,可见此人仍然骨子里是一介武夫,血性之勇,我们不能与之正面硬碰硬,而是要运用巧劲,与他周旋。”

说到这里,黑袍勾了勾嘴角:“还是回到当年之事,刘裕和苻坚误打误撞成了旧相识,然后和王猛的子孙也有一些交往,大概是在长安之战中,他亲眼见识到了王家子孙在百姓之中的号召力,因为刘裕毕生的愿望就是收复两京,还于旧都,所以当多年之后,他掌权之时,那个曾经见过的天才少年,王猛的孙子王镇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定以为,这是上天赐与他收复关中的人选!”

罗龙生的眉头一皱:“王镇恶真有这样的本事?他是兵法强过别人还是有啥别的特长?要说家族影响力,王猛死了三四十年了,关中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城头变换大王旗,都改了几个朝代,换了数个统治者了,谁还会念着当年的王猛?更不用说是他的孙子了,王镇恶真要这么有号召力,怎么会不在关中为官呢?”

黑袍微微一笑:“那你说鲁宗之为啥不好好地在关中呆着,要跑到雍州当个晋国将军呢?”

罗龙生笑了起来:“鲁宗之可不是主动来雍州的,他是当年参加了苻坚的南征大军,被俘后被桓玄赎身,安置于雍州,慢慢地发展起来的,如果能让他自己有的选,关中在淝水之战后战乱多年,他就算不在关中,只怕也不会南下到雍州的。”

黑袍点了点头:“那么,鲁宗之作为一个地方豪强还要参加苻坚的南征大军,而王猛作为丞相却极力地劝阻苻坚南征,不让子孙攻晋,你觉得这两者的区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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