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碧云书院>江湖武侠>东晋北府一丘八> 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20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207(2 / 2)

长索成形有奇用

胡隆世的眉头一皱,转眼看了一下四周,百步以内的方阵后方,都散落着弩臂之上,空空如也的八石奔牛弩,显然,这些威力强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已经打光了所有的飞槊,现在也无力再造成对敌人的杀伤了。

胡隆世的目光回到了自己面前的这部八石奔牛弩上,这部八石奔牛弩,弩臂之上还有一根三尺多长的断槊,一边的力士拿着大锤,站在原地,看着胡隆世,等待着他的下一个指令。

胡隆世扭过头,看向了栅栏之外,三十多个木甲机关人,还在步步逼近,有些木甲机关人的大木排与身上,还插着一两根断槊,可是,这些好不容易击中目标的断槊,也还没影响这些木甲机关人的机动性,除了有七八个木甲机关人已经被打坏,远远地留在百步之外,还能动的木甲机关人,已经全部上阵了。

而这些还在进击的木甲机关人,其两丈高的身躯,如同巨人一样,也是越来越近,它们的弓弩,也跟这些八石奔牛弩一样,早已经打光,弩臂与弓弦之上,空空如也,但是手中已经挥舞起了大斧,大刀和长矛,其脚步踏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那气势,真真是要将这列阵的晋军全部踩成肉泥,化为齑粉呢。

胡隆世哈哈一笑,说道:“兄弟们,这些大家伙上来想要我们命了,大家说,要怎么办?”

周围的军士们挥舞着手臂,齐声高呼:“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胡隆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就是要这种气势,现在两边都没有弓箭弩矢了,也没有投石,但我们还有一根飞槊,现在,就要用好这根飞槊,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说到这里,他对着阵后的辅兵们沉声道:“我刚才说的长索,连好了吗?”

三四个辅兵民夫连忙拿起一根被三根绳索缠在一起,绞合混编,足有平时的麻绳的三股粗,而这样的加粗麻绳又是有十几道连结在一起,看起来足有四十多步之长,远远地拖到阵后很偏的地方,这条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绳索,就是军中平时用作拔河,角力之戏的长索,也没这么长,这么粗呢。

一个为首的,年近五旬的老辅兵笑道:“大胡哥,你要我们弄这么长的绳索,还要这么粗,是不是一会儿有什么奇用啊,比如用这个作绊索用,一下子弄倒好几个木甲机关人呢?”

另一个年轻的辅兵,正是这个老辅兵的儿子,哈哈一笑:“爹,肯定不是这样,是我们一会儿要抓很多俘虏,正好用这绳索把他们圈到一起捆了呢。”

众人跟着轰堂大笑,刚才还因为面对强敌时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而一度凝重的面色,甚至有些恐惧的眼神,也都消失不见了。

胡隆世一边笑着摆手,一边说道:“你们都猜错了,用长索来使绊子,除非是提前埋伏,比如象刚才的地穴战法,提前挖好深壕,然后拉动绳索把盖板拿开,这样地缝才会突然出现呢。”

“可我们这根长索是临时搓出来的,连起来的,已经不可能达到突然出现的效果了,除非是我们现在布索,埋在阵中,然后撤离这栅栏一线,让敌军攻进来后再拉索,但这就意味着我们要撤离有坚固防守的栅栏一线,而且两侧要留下敢死之士,隐身于坑洞之中,等敌军的木甲机关人经过后,再拉起长索将之弄倒,就算能做到这一切,敌军的木甲机关人也不是傻瓜,前后都跟有步兵观察监视,手中也有长刀大斧,见到这长索,就会挥刀断之,别看我们现在有三股麻绳拧在一起,真的碰到它们现在手中的大刀,够硬吗?”

所有军士们全都脸色一变,笑容渐渐地消失,那对父子辅兵同时点头道:“胡校尉说得对,我们不能这么打,那这长索怎么用?真的是准备好了用来捆俘虏的?”

胡隆世的眼中冷芒一闪,一股杀气上脸:“这些灭绝人性,祸害荆州的混球,一个也不要留,此战,起码我们后军方向,尽量别留俘虏了,要想投降,他们这一年早就能悔过自新了,远道而来地害我荆州,或者是那些荆州老楚军,这几年道规哥的德政仁义都不能让他们回头,以后更不可能,那还留他们作甚?”

所有的军士们齐齐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看着已经近到栅栏之前四十步左右,几乎要到了之前的地坑地穴一线,放慢了速度,似乎是在检查那些地上的土囊和沙包,害怕再有什么机关埋伏的木甲机关人。

而两百多名天道盟军士也纷纷前出,拿着手中的兵器在地上戳来刺去,甚至是脚不离地趟地而走,就是想试出后面有没有新的地穴陷阱,他们刚出来时还是很小心很紧张的,这个距离如果被弓弩攻击,那几乎是没有活命的机会。

但随着晋军的阵中一矢不发,他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时还是出来探地几下,就要迅速地缩回木甲机关人的身后,靠了大木排和其巨人一样的身躯来掩护自己,但越到后面,他们就越是大胆,一直顶在木甲机关人的前面,以刀枪刺地探陷阱了,甚至有些人还狂妄地一边刺地,一边挑衅大叫,对着栅栏之后的晋军,高声叫骂呢。

胡隆世冷冷地看着栅栏外的一切,身边的几个军士恨恨地说道:“这些狗贼太嚣张了,胡校尉,请你下令,我们宁可现在冲出去杀他一波,这些木甲机关人也没弓箭弩矢了,我们甚至可以接近这些大家伙,然后砍腿卸臂,弄翻它们!”

也有几个军士说道:“就是,我们那根长索,可以看情况拿着冲出去,就是缠在这些木甲机关人的腿上,直接拉翻它们,胡校尉,你一定就是这么想的,对吧!”

胡隆世微微一笑,一指着身边的八石奔牛弩,说道:“我想的,是你们赶快把长索绑在这根飞槊后面,记得要绑牢!”

刺探之事看老羌

那个年长的辅兵老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毕竟多吃了几十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他的双眼一亮,笑道:“高啊,胡校尉,你是要用这断槊击中木甲机关人,然后以长索发力,将之拉倒吗?”

胡隆世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老叔你看出来了啊,不错,现在这些木甲机关人离得近了,冲到我们面前的一场搏杀,不可避免,我们先给它们来个下马威,弄倒他一个,杀杀贼人的锐气,让他们再嚣张啊。”

说到这里,他对着八石奔牛弩边上的两个军士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系长索啊,还有,槊头的倒勾给我安上,到时候要拉倒一个大家伙,可千万别钉得不牢,直接滑出来了。”

晋军后军,内栅之前,三十五步处。

三十多个羌氐人打扮的陇右马贼,个个戴着羊角肚头巾,穿着白色的羊皮袄子,这些羊皮袄子,因为穿的时间太久,已经脱了毛,也开始泛起黄来,配合着这些家伙长期不洗澡,身上的那股子怪味,让隔壁的两群楚军将士,都躲得远远的。

而这些陇右马贼,这会儿正在骂骂咧咧地,拿着手中的长枪,在地上戳来戳去,随着每一枪的刺入泥土后,带起一阵土屑,然后他们又会上前狠狠地踩两脚,这才确认面前的是一片实地,不是什么陷井土沟。

一个獐头鼠目,名叫羊蛋子的小兵,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边刺着地,一边骂骂咧咧道:“这驴日的球老齐,抢了俺们的马,还要俺们做这事,屋质大哥,咱们就这么要给他姓齐的欺负吗?”

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脸汉子,就是这个羊蛋子嘴里的屋质大哥,飞起一脚,踢在了羊蛋子的屁股上,踢得他捂着屁股一声惨嚎,却听到屋质大哥没好气地说道:“管好你的臭嘴,要是让老齐听到,你这条小命也别保了。”

羊蛋子恨恨地又往地上刺了两下:“可我就是不服气啊,我们三十多匹马,就这样给他抢了去,不然我们这会儿还要在这里刺什么土地,应该是骑上马,杀进营寨去捡好东西了啊。”

屋质大哥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谁叫咱们这何当部出来的人,只剩我们这三十七人了嘛,齐千年手下还有一千多本部人马,只能受他的摆布了,羊蛋子,你也别发牢骚了,当心惹毛了人家,跟你爹一样,永远回不去了。”

羊蛋子的嘴里骂道:“就是这个老不死的,听信了鬼话,以为到了关东这些汉人的地方,要啥有啥,现在他自己死了不说,带着我的三个哥哥也一起死球了,为啥不让俺也跟着一起去,还要在这里受这鸟罪!”

他嘴里虽然骂着他爹,可是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显然,又爱又恨,才是这个孤儿羌贼真实的心态。

屋质大哥摆了摆手:“好了,你爹死前把你这娃子交给了我,我怎么说也得带你回老家才是,别抱怨了,只要打完这仗,我们就能发达了,到时候拿了赏钱,拿了抢来的财物和女人,我们才好风光地回老家,屋质部的族人们,都听到没有,全给我打起精神来!”

周围的羌人们全都发出一声吼,枪刺土地的速度,也更快了。

羊蛋子嘟囔了一句,也又刺了几下土地,一边刺,一边不解地说道:“我们的枪矛应该是用来杀人的啊,在这里刺这些泥土地,又是怎么个回事啊。”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就站在他们后方,不到五步,一部傲然挺立的木甲机关人,眉头一皱:“这大家伙这么大,还能自己动,为啥不让这东西先顶前面,而要我们在前面开路啊?”

屋质大哥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刚才一进营寨就去到处乱翻,前面打仗都不看的,就在你小子刚刚走过的地方,那些堆了沙包和土囊的地方,可是凭空地就多出一条地沟了,明白吗?”

羊蛋子瞪大了眼睛:“啊,那是条地沟啊?!我可没看出来。”

屋质大哥勾了勾嘴角:“是那些昨天给我们追着跑的荆州人,还有那些女人,吃了天道盟的不死药,变成长生人了,连火都烧不死,直冲着晋军的这个营栅就杀过来了,晋军这才发动了地沟术,把长生人全都陷进去啦,然后扔上土囊沙包压在下面,松风大师是怕晋军前面还有这种陷阱埋伏,所以才叫我们在前面开路刺探,因为咱们手中的是长兵器,明白吗?”

羊蛋子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枪矛,枪头已经微微有点弯曲了,他摇着头:“屋质大哥啊,敢情我们手里是有长枪,所以专门就跟那些汉人老农一样,过来耕地了啊,可这枪现在都快要刺弯了,一会儿真要打仗的时候,这可杂办哪。”

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有人用羌语骂道:“让你们刺探就刺探,哪来这么多废话,真要是前面没啥陷阱机关,打仗也不需要你们做啥事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翻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