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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115(2 / 2)

门口的两名护卫上前一看,沉声道:“怎么老李今天没来,你是何人?”

这个仆役抬起头,杂草丛生般的额头乱发下,一张脸上,尽是疮疤,甚至还流着脓液,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老李给征发上战场了,临时改由我来送,叫我老林就可以了。二位护卫,请行个方便。”

左边的一个护卫掩着鼻子,厌恶地退开了两步,挥了挥手:“快进去,离这药碗远点,别让你脸上的脓滴到这碗里,好恶心!”

老林正要向里走,右边的一个护卫突然警惕地伸手拦住了他:“且慢,我好像看你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你,你居然…………”

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伸向刀柄的手也同样凝固,他的七窍开始流血,与左边的同伴一起,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就此气绝。

两大魔头再相遇

老林轻轻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能认出我,只不过,你应该假装认不出来的,也许,你会保住命。”

精舍内一个低沉虚弱的声音:“行了,斗蓬,他认不认出你都不会让他活的,不然就不是你了,进来吧,我们时间有限。”

斗蓬(老林)勾了勾嘴角,轻轻一挥手,十余个黑影从他的身后如鬼魅般地出现,把那两具尸体飞快地拖走,顺便擦干净了地上的血液,行礼而退,很快,这里就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连消失了一阵的鸟儿的叫声,也重新出现。

斗蓬端着碗,走进了精舍内部,只见陶渊明面如金纸,头上裹着伤带,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方的屋顶,喃喃道:“你怎么才来?”

斗蓬把手中的这碗药放到了桌上,浓烈的中药味道,盈满了整个房间,他平静地说道:“黑袍,我的兄弟,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居然差点死在刘婷云的手上,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呢。”

黑袍摇了摇头:“只有这样,才能把戏做得真一点,我也是死中求活。不死在她的剑下,恐怕就会给刘裕看出破绽,要死在他的刀下了。谁会想到,刘裕这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斗蓬淡然道:“我们想不到和控制不到的事情也太多了点,就象除了刘裕回来之外,刘毅也回来了,而且逼得不止是我们方寸大乱,连谢混这小子都提前把司马秀熙这张牌打出来了,搞得我们非常被动。我这一个月都无法出去见卢循他们,连这些牛鼻子都起了疑心呢。”

黑袍勾了勾嘴角:“我干掉了你的好使徒刘婷云来自保嫁祸,也没支会你一声,没什么问题吧,还是说…………”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斗蓬身边的药碗,那腾腾向空的热气,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也准备把我也给处理了,毕竟,我现在算是给刘裕盯上了,可恶的孟昶,居然把我重建黑手党的事也给交待了,这让你我几乎暴露了一半。”

斗蓬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好吧,我亲自送你上路。”

他说着,端起了面前的碗,走向了黑袍,直到他的床边站定,递向了他:“喝吧,喝完了,人间一切的烦恼,你所有的仇恨和痛苦,都不复存在了,我答应你,会为你完成向刘裕复仇的遗愿的。”

陶渊明缓缓地从床上撑起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斗蓬:“你确定要我喝?”

斗蓬微微一笑,几滴脓液从他的脸上淌下,越过碗边,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他的脚边,带起一股腐烂和死亡的恶臭味道:“喝吧,不是为了让你喝,我又何必亲自费这么大周章,走这么远的路,自己端过来呢,你总得体谅我的一片好意吧。”

黑袍二话不说,接过斗蓬手上的碗,也不看里面的药,闭上眼,送到嘴边,一仰头,就喝得一干二净,斗蓬静静地看着他喝完最后一滴药,再抹了抹嘴角边的药滴,然后把药碗交回到自己的手上,他接过药碗,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你能坐上黑袍之位的原因,换了别人,哪怕是孟昶,要是觉得一碗毒药就这样放在自己的面前,恐怕也做不到这样淡定自若吧。”

黑袍一动不动地靠坐在床背上,说道:“因为我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我平时每天喝的补气养心的汤药,劳你跑这么一大趟亲自奉上,这算是还了我当年救你的恩情吗?”

斗蓬有些意外,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我记得你好像并没有这么精通医术啊,不至于靠闻就能闻出药里没毒,再说,很多毒药可是无色无味的。不是靠鼻子和吃到嘴里就能分辨出来。”

黑袍勾了勾嘴角:“我是靠推理,而不是靠对这药里的检验来确定这不是毒药的,原因很简单,第一,你不会为了杀我,而用下毒的这种方式,直接让你外面的手下进来就能要了我的命,如果你怕刀剑之伤太明显,明显是在灭口,也可以在你今天计划实行和发动的时候,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来个证据尽灭。退一万步来说,你真的想要毒杀我,也不用自己端药走这么久,就你现在这身体,这无异于让军士们背个几百斤的东西呢。”

斗蓬笑着点了点头:“分析得真不错,那第二呢,我现在很有兴趣听。”

黑袍平静地说道:“这第二嘛,我好不容易能过这一关,那就是你最大的帮手,你不确定这次一定能杀得了刘裕,所以要留着我以后帮忙。对于对你有用的人,对于跟你一条心的人,对于能助你成事的人,你可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呢。”

斗蓬的眼中冷芒一闪:“黑袍,你太聪明了,你的心思,我是不能完全看透的,所以我也在犹豫,要不要真的除掉你。如果刘裕不在了,我的这种感觉和愿意,会更加强烈。”

黑袍微微一笑:“那等除掉刘裕以后再说,我的老朋友,你这回嘴上信心十足,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能感觉到你的不自信。想除掉刘裕,绝不可能只靠天师道的那帮人,这回,你恐怕是用刘裕身边的人下手,从背后对刘裕出手吧。”

斗蓬冷冷地说道:“你的前任自以为本身英雄无敌,非要跟刘裕斗一口战场上谁更厉害的气,直到打输了才想到用慕容兰去行刺,已经来不及了,而我,以前就曾经成功地让刘毅去刺杀刘裕,用的就是人心和欲望,这次,我同样可以再来一次,刘裕是防不胜防的。”

黑袍摇了摇头:“恐怕,刘毅这回又要让你失望了,你也许有本事说动他去刺杀刘裕,但我们可以打一个赌,看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会不会这样做。”

斗蓬点了点头,就在黑袍的对面坐下:“那好,我们就打这个赌,赌注,就是你的命。”

生死赌约不留憾

黑袍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你还是想要我的命?”

斗蓬微微一笑:“这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啊,如果你有用,我就留下你,如果你没用,我就得果断止损,毕竟,刘裕现在已经盯上了你,怀疑了你,这种怀疑,很难洗掉,你自己也知道,再以陶渊明的身份行世,就会面临一直的监视,跟踪和调查,甚至我现在在这里和你见面,也可是担了不少风险呢。如果你连这些判断力都没了,那我果断地切掉你这条线,另外再寻找个黑袍,对我岂不是最有利也是最应该的吗?”

黑袍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你敢在这个时候来见我,应该是有把握或者说有办法把刘裕调离城中了吧,应该是你策动了卢循和徐道覆,开始了大规模的攻击,是吧。”

斗蓬点了点头:“不错,这次让你猜对了,现在三百多条天师道的战船,已经突然驶向了幕府山方向,而上千条快船小船,则在水面以下,秘密地接近新亭要塞一线,当然,这得等幕府山那边开打了再说,还有,一万水鬼精锐,已经直扑秦淮河口,顺着我给他们打开的十条秘密暗道,可以直接从南塘那边出现。”

黑袍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南塘?你的水道居然直通到那里?真有你的,那可有十几里路啊。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这点的?”

斗蓬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我做的,建康城自从建城开始,就经常会有洪水为患,最容易泛滥的,就是从城西的石头城和新亭一带,到城南的南塘,莫愁湖这一线,所以历代朝廷都会开一些排洪泄水的通道,这些通道,有些年久失修,慢慢地就下沉,埋于地中,只要稍加疏通和修治,就可以成为一条现成的地下水道,因为平日里这些水道是用来排水之用,甚至是埋在南塘底下的淤泥之中,自然也无人会关注,除了我以外。”

黑袍咬了咬牙:“你居然一直保留着十条这样的水道,从秦淮河进入,真有你的,只不过,秦淮河口的那些个沉船,木桩和铁索怎么办?”

斗蓬平静地说道:“水鬼的水性都很精,并不需要害怕这些沉船,反正不是从水面乘船突入,那沉船和铁索皆无用武之地,至于那些水底的尖木桩,到时候会有一些水鬼率先用锯条和斧头在水下将其尖头给砍掉,现在晋军大队人马,包括守河口的向弥所部,都在向北边驰援,留守河口的部队不过千余人,也阻止不了我们的大事,再说,还有大批小船冲向新亭方向,吸引注意力呢。”

黑袍点了点头:“那他们从南塘出现之后,会直接攻击城墙吗,或者说,是不是会由你的部下打开城门?”

斗蓬笑着摆了摆手:“不是我的部下,是刘毅的部下,现在守南城的,可是他的亲弟弟刘藩,还有勇将赵毅,他们应该会领悟和执行到刘毅的意图的。”

黑袍的眉头一皱:“你是怎么联系上刘毅,说服刘毅的?他现在这时候居然还肯听你的?”

斗蓬平静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来控制刘毅,因为刘裕和天师道是两座压在他头上的大山,现在连谢混和郗僧施都可能背弃他而去,他除了我,没有别的帮手。”

黑袍摇了摇头:“可是他在太庙的时候就出来支持过刘裕,没有他的支持,谢混也不会这么乖乖地听话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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