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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875(2 / 2)

刘敬宣有些意外:“此言何意?”

段宏回头一指那忽必来,说道:“其实,这些丁零人看起来都是骨瘦如柴,过得并不好,甚至体质不如常人,给这些人服药,短期内提高其力量和速度,也让其难以给寻常刀剑所伤,但是这种硬提升听实力,却是超过了他们身体的承受能力,所以,就会象上次临朐之战时,那些从天而降的长生怪物一样,超过一定的时间,就会自己死球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忽必来的嘴里,突然发出了一阵“荷荷”的怪声,整个身躯也剧烈地抖动起来,三人都脸色一变,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把兵器横于身前,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可是那忽必来在一阵抽搐之后,身上突然裂开了十余个口子,两只眼珠子也从眼眶之中迸了出来,全身上下,一阵黑色的脓血横流,染得身下的那个插眼长生怪物满身都是,而当它的眼珠子掉到地上的时候,整个身躯猛地一震,就再也不动了。

刘敬宣的眉头一皱,看着怪物忽必来,叹道:“还真的跟当年洛阳之战的时候一样,时辰一到,这些长生人怪物就自我爆裂而亡,这就是它们控制不住那给引发的神力的结果。奇怪,为什么我每次醒来还能活着,只是极度脱力呢?”

向弥正色道:“因为你阿寿哥天赋异禀,神力惊人,而你长期的严格的训练,让你对身体的力量和潜能的使用和控制程度,远远超过别人,那些大力丸能激发出你的力量,让你所向无敌,但不至于让你的身体象这些长生怪物一样,力量超过了身体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所以,你在药性尽了之后,还能活着,但饶是如此,因为过度地用了力量,身体也会在一段时间内使不出劲。”

刘敬宣咬了咬牙:“这么说来,是因为我身体强壮,能承受这个药力,所以才活了下来,不然的话,也会跟这忽必来一样,力竭暴毙?”

段宏点了点头:“你们吃的药应该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是阿寿哥这样的猛将,我如果是黑袍,可舍不得一次就死了呢,最好是能完全控制起来,为我所用,而且多次,可重复地使用!”

向弥睁大了眼睛:“还能这样?但我们这些北府男儿,就算是死,也不会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东西,给黑袍这样的魔王控制啊。”

段宏叹了口气:“也许,他们现在的药效,只能做到让人迷失本性,变成怪物这样放手杀戮,就是阿寿哥,不也是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周围有人就要杀,就要打吗?和这些长生怪物,在这方面也没有区别!”

刘敬宣正色道:“不错,这力量上来后,我是没有任何作为人的自控能力的,甚至,甚至连寄奴也差点死在我的手中,要是我真的这样铸成大错,那醒过来后只能以死谢罪了!”

段宏的眉头一皱:“这个世上,让人迷失本心,控制人的办法有很多,就象大晋的五石散,其实这么说来,也是让人淫心大发,同时激发出远远超过平时的那方面的能力,说到底,和这个该死的长生鬼药,是一样的道理啊。”

刘敬宣咬了咬牙:“这些都是天师道的药人,天道盟的魔头弄出来的东西,这么说来,那些服用了五石散的世家子弟也很危险哪,随时说不定就变成忽必来这样的怪物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摸出一个火罐,砸向了怪物忽必来的身体,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道火折子,往腰间的一块砂皮一擦,顿时就冒起了火焰,火折子扔向怪物忽必来的一刻,三人的面前,腾起了冲天的火焰,刘敬宣默默地看着这燃烧着的躯体,突然转头向着段宏说道:“小段,答应我一件事。”

段宏连忙拱手行起了军礼,看着刘敬宣:“阿寿哥有什么吩咐,但说不误,小弟敢不从命!”

刘敬宣咬了咬牙,一指那在火中渐渐地变形,融化着的忽必来,沉声道:“要是有一天,我突然变成了它们这样的怪物,开始不分敌我地杀戮起自己的兄弟,那就象我现在对忽必来做的一样,把我烧个干净,不要让我再去害人,听到了吗?!”

说到这里,刘敬宣顿了顿:“我就是烧成灰化成油,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东西了!”

亲临前线醒神语

段宏吃惊地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向弥的眉头一皱,说道:“阿寿哥,别说这样的话,老天注定了你不会给这鬼药所害,之前两次…………”

刘敬宣摆了摆手:“事不过三,有众兄弟们的帮助,让我逃过了两次,尤其是上次在戏马台格斗场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跟寄奴的兄弟之情让我保留了最后的意识,只怕我已经铸成大错了,而且,那时候的这些妖贼的药,恐怕还没这么邪门。”

说到这里,刘敬宣指着那仍然在焚烧着的忽必来的残躯,咬了咬牙:“这场战斗,我从头到尾一直在看,以前我不知道我在失去理智,放手残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但看到这些,这些东西之后,我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可怕,万一以后我真的变成了它们这个样子,你们谁能制得住我?铁牛你行吗,还是小段你可以?”

二人面面相觑,向弥咬了咬牙:“阿寿哥,你就是不相信我们,也应该相信寄奴哥,相信胖子,他们,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下你的!”

刘敬宣的剑眉一挑,沉声道:“我怕的就是这个,铁牛,你想想,这些鬼东西就是在我们攻击城墙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成了这样的怪物,如果我是在寄奴的身边,也突然变成了这样,你要他怎么救我?如果为了救我而错过了阻止我的最好机会,我就是成了鬼,化成了灰,也不会瞑目的!”

向弥咬了咬牙,正要再说,刘敬宣摆了摆手:“好了,铁牛,是我想多了点,胡言乱语,现在军情紧急,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小段兄弟,现在长生怪物已经消灭,我们的首要攻击目标,仍然是鬼墙那里,镇恶已经在攻打了,而大毛带着铁骑还在四处游走,以防备敌军突然的攻击,还要辛苦你一趟,去那里攻城。”

段宏二话不说,转身就向着火里红奔去,飞身上马,正要策马狂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刘敬宣:“阿寿哥,这可是你的副马,我不太好…………”

刘敬宣笑着摆了摆手:“宝马赠英雄,小段兄弟,咱们相识,一见如故,是缘份,而火里红跟你也是一见如故,这回也是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了,我若是要回来,只怕它会不高兴的,以后好好照顾火里红,带它多立功,它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段宏点了点头,向着刘敬宣行了个军礼:“阿寿哥珍重,我一定要把全军的大旗,插到那面新墙的城头!”

他说完,一夹马腹,向前冲出,很快,就在盾阵与火场之间的通道冲过,奔向了那鬼墙的方向,从这里,透过大火场的烟雾,依稀可以看到,鬼墙前的黑烟已经渐渐地消散,几乎看不到还在燃烧着的黑火了。

大批的北府军甲士,正潮水般地抬着云梯,拿着弓箭,向着那已经一片焦黑的城墙,发起了冲击,他们甚至来不及搬走地上那些给长生怪物们所杀戮的同伴们的尸体,踩着这些已经给啃得不成人形的残躯,就向着前方发起了攻击,最前面的十余部云梯,二十余条爪勾,已经架上了鬼墙的城头!

而那些长生怪物们出来的翻转墙那里,尽管已经堵上了沙包,堆积了石块,但仍然有很多不信邪不死心的北府军士,在城墙下也不闲着,干脆就开始搬运起这些墙中的填充物,一块块石头,一包包土囊被军士们从这些墙洞里拖出,似乎打通这些墙洞,冲进城中,也是指日可待了。

刘敬宣与向弥并肩而立,看了最后一眼鬼墙那里的方向,眼中尽是段宏策马奔驰的背影,叹道:“这一仗能收获段宏这样的勇士,不比打下广固的意义要小。”

向弥叹了口气,低头道:“阿寿哥,你责罚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猛子兄弟,让他落入贼手,我知道你的感受,若是你有气,回头你就狠狠地打我一…………”

刘敬宣的大手,突然搭上了向弥的肩头,而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铁牛啊,啥时候要跟我这么见外了?猛子那是他的命,跟你没关系,我的恨,只会对着黑袍和敌军,不会对着你的!”

向弥抬起了头,两眼之中尽是真诚之色:“我看到猛子没死,是给敌军擒住了,也许,也许还有救,只要我们能突破城门这里,冲下瓮城,生擒贺兰卢,也许,也许我们还可以换回…………”

刘敬宣突然一把抓住了向弥的领口,大声道:“这就是我一定要来找你的原因,向弥,铁牛,你是这里攻打城门的总指挥,你的部下是五千兄弟,不是猛子一个,现在把王猛子从你的脑子里去掉,只当他已经死了,你要想的,是如何攻下瓮城,而不是去救一个落入敌手的俘虏!”

刘敬宣的嘴里喷着热气,一阵阵地冲在向弥的脸上,如同爆发的火山,向弥咬了咬牙:“明白了,多谢你在最关键的时候来点醒我,不然的话,恐怕我真的会…………”

刘敬宣松开了手,看着一队队鱼贯入城的甲士,摇头道:“铁牛,你记住,这是瓮城,最危险的瓮城,城门的打开,不一定是通向胜利,更可能是通向死亡,今天的攻城到现在,光我们南城这里就折损了五千以上的将士了,我们一次次地接近胜利,却又一次次地中了贼人的埋伏,猛子就是…………”

说到这里,他的眼圈发红,声音也哽咽了,连忙扭过了头,不想让向弥看到他这柔软伤感的一面。

当刘敬宣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作为一个主将的冷峻之色,他正色道:“这瓮城攻击,急不得,一定要控制好两侧的高点,不给敌军任何居高临下的机会,宁可打的慢点,也要稳扎稳打,现在鬼墙那里也形成了突破,敌军的兵力调动会出问题,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急!”

铁血入城防偷袭

向弥认真地说道:“阿寿哥所言极是,现在我是让赤特上城控制高点,让九龄带兵进入瓮城,就是防的这一招,刚才你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就想到了猛子,一时有点激动,但按计划,你看…………”

他顺手一指后方,密密麻麻的晋军阵列,正在城外百步左右的地方列阵,四五百名军士,则有序地顺着云梯向城头扩展,在城楼这一段二百多步的城墙两侧,向着两边展开,为那些弓箭手们提供掩护,尤其是向着西侧那里,另一段的城墙,也就是之前贺兰部军士来援的方向,结成了一些盾阵,并开始向着瓮城左右两翼的城墙,缓缓推进。

刘敬宣满意地点了点头,瓮城之中的格杀之声,以及利刃刺击,破甲穿体的声音,阵阵传来,而刀枪击在盾面上时的那种金铁交加的声音,也是不绝于耳,混合着鲜卑语的各种惨叫,咒骂之声,即使是在二人所站的这个位置,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向弥笑道:“看来九龄在里面打得很不错,死的应该都是敌军,而我军的盾阵仍然不动如山,打着打着,就向着内门的地方发展了。”

刘敬宣正色道:“现在九龄带进去多少人了,有一千五百吗?”

向弥摇了摇头:“他带的是五幢人马过来,两千五百人,一个幢上了城墙,两个幢随他进城,还有两个幢在外面作预备,进去的只有两幢人马,我就是怕城中的埋伏,不敢去太多的人,不过,他带的是我军精锐的重甲大盾步兵,即使一千人进去,敌军只要没有铁骑冲锋,就靠着散兵冲击,就算五千人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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