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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779(2 / 2)

王妙音点了点头:“古书上是这样说的,至于这个精元是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穆之哥哥倒是说,可能是类似人的魂魄,怨灵之类的东西。”

刘裕喃喃道:“原来如此,这里是五龙口,以前石虎和慕容恪,都在此地屠杀了很多人,扔进水源之中,以污染水源,虽然后来慕容恪封闭了这里的水源,但那些给封在水中的尸体,却是不得超生,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星星点点的绿芒鬼火,恐怕就是这些人的怨灵和游魂哪。”

王妙音的声音有些发抖:“真,真的有这些死魂灵吗?”

刘裕叹了口气“这世上会有些超过我们想象的事,而这灵魂不散,怨气聚集,在古战场上,多有邪物出没,也是同样的原因。我想,这些怨灵魂魄,才是这明月飞蛊的食物来源,这东西需要靠这些怨魂维持生存,又不能到那种刚刚结束的古战场上,因为那里有大量的军士可以射杀它,所以,只能找这种偏僻的荒郊野坟,去吞食那些死去多年又不得安息的怨灵,这五龙口,就是它的栖息之所。”

王妙音定了定神:“这么说来,我们只是他临时碰到的,并不是有人派她来此追杀我们?”

刘裕点了点头:“如果是斗蓬或者是黑袍指使她来,想必是有后招的,不会只派它一个前来,但现在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人来追杀,说明明月飞蛊只是正好撞上了我们罢了。也说明黑袍现在并不能完全控制她,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也大概只是一种合作的关系。”

王妙音的秀眉一蹙:“就是说要让这个邪物存在,就得不停地让它吃这种暂时无法超生的怨灵孤魂,给吃掉的人,按佛家的理论,起码也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刘裕咬了咬牙:“确实是伤天害理的邪物,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下次再见,我一定要将之消灭。不过,妙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联系上阿兰的?是直接找她,还是有别的内应?”

王妙音摇了摇头:“我们搞情报的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下线是不能轻易暴露的,裕哥哥,你就别逼我了。”

刘裕正色道:“我不是逼你,这也不是情报的事,如果城中有除了慕容兰外的内应,这个内应还能接触到慕容兰的话,那我可能通过这个人,来打开城门,拿下广固,这样一来,可能兵不血刃,拯救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呢。”

王妙音的眼中光芒闪闪,看得出在做思想斗争,久久,她才长叹一声:“罢了,若是真的能一举拿下广固,消灭飞蛊邪物,也算是造福苍生,我的内线,是贺兰敏。你需要她作什么?”

谢家亦私结敌国

刘裕有些意外:“怎么会是她?我记得临朐之战前,这个贺兰敏还在那巨蔑水的水源处作法施咒,想要污染水源呢,后来猛龙战死,也是撞到他们作法现场,追击公孙五楼,这才中了黑袍的埋伏呢。要真算起来,她对猛龙的死,有不可推卸的丙,我若是拿下也,要向她报仇的。”

王妙音勾了勾嘴角:“那是你跟她的恩怨,不是我的,多年来我跟贺兰敏一直秘密有联系,这个女人也不简单,一直有自己的野心,但是她有办法让北方诸胡陷入混乱和内斗,所以,我跟她的合作,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并不是这回她逃到南燕后才开始的。”

刘裕摇了摇头:“你能给她什么?她难道对大晋的内情也有兴趣?”

王妙音微微一笑:“你忘了当年我们第一次见慕容兰的事了吗,你说当时我们谢家为什么要跟敌国的一个将军家族有联系呢?”

刘裕点了点头:“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谢家一向是在敌国内部结交那些有野心的人,以便不时之需?”

王妙音点了点头:“是的,至少对于敌国的内情,是要掌握的,不能两眼一抹黑。贺兰敏被拓跋硅抛弃之后,就起了异心,想要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和贺兰部的实力,而要起兵所需要的盔甲,钱粮,不是这么容易自己取得的,贺兰部在牛川大会之后就给拓跋硅严密监视,想要打造几副盔甲都会走漏风声,而以贺兰敏的手下,做点情报刺探之事还行,但想要做出一支军队的盔甲,那是白日作梦,恰好,我能给她提供这些条件,前后加起来三四千副旧札甲,就能让们维持十几年的关系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这可是在资敌啊。”

王妙音笑了起来:“那跟我们的车骑大将军当年跟魏主结了阿干,还助他夺取了草原可汗之位相比,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裕哥哥,我们这可不是里通外国,而是要在北魏内部埋下一枚棋子,关键时候,也许能象当年慕容垂毁灭前秦那样,把北魏从内部瓦解掉呢。何况,我们除了一些情报共享外,也得到了贺兰部提供的两千多匹战马,这回你的军中,也有些战马是她提供的呢。”

刘裕叹了口气:“北府军的战马多是自己弄来的,你说的是那些宿卫军的战马吧。我还真奇怪,作为宿卫军,没有自己的马场,是怎么有数百骑兵的,不过,我觉得你们谢家有战马,应该先提供给我们北府军才是吧。”

王妙音微微一笑:“这话你跟我娘去说吧,当年北府军是相公大人一手组建,所有的人员,装备,马匹,粮草都是谢家出,可以说是我谢家的私人军队,可是现在,北府军是你的私人军队,你控制了朝中的财税大权,可以用大晋的财力来给自己打造军队,这时候还要我们谢家提供军械和战马,不太合适了吧。”

刘裕微微一笑:“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别放心上。只是有个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以前的大晋,是世家天下,象谢家这样的大世家的权势,甚至超过了皇帝,几大家族可以虚君实权,甚至自行决定军国大事,走到了极致,就是黑手党,虽然相公大人在玄武的位置上算是还以国事为重,但这名不正言不顺,靠背后暗箱操作来决定国家大事的行为,不值得提倡,以后我想要的大晋,应该还是恢复到一个正常国家应该有的样子,妙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妙音淡然道:“正常国家应该有的样子,应该是皇帝九五之尊,大权在的,生杀予夺,裕哥哥,你自问能做到这点吗?”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和回答这个问题。

王妙音叹了口气:“其实,你也知道,世家坐大,也是有其长期的历史根源,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家大族的野心可以解释。从魏晋以来,曹操好刑名之术,任意地诛杀与之意见不合,尤其是不同意他代汉自立的士族领袖,这就决定了世家大笔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暗中积累力量反抗,黑手党就是这样出现的,后来到了西晋时,司马氏靠了阴谋诡计夺权,开了个非常恶劣的先例,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他们司马氏篡了曹家的江山,那别人也会有野心和想法,尤其是他们司马氏的诸王,手握重兵,又割据一方,那就成为天下的致乱之源,八王之乱,总不会说是世家大族的阴谋吧。”

刘裕的眉头一挑:“在八王之乱和后面的五胡乱华中,世家大族有功于国,但我上次听黑袍说,好像八王之乱的背后,也有天道盟的阴影参与。”

王妙音笑道:“裕哥哥,天道盟不是世家大族的组织,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他们想要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并不涉及人间的权力之争,何况,就算天道盟能起到一些挑唆的作用,但让大乱发生的根源,不还是在于司马氏诸王那人人想当皇帝的野心吗。如果他们一个个能恪守人臣之道,那别人再怎么挑拨,又怎么可能做出谋逆叛乱,祸国殃民的恶事呢。”

刘裕叹了口气:“说的有理啊,这人的私欲和贪婪,才是世上纷乱的起源,所以,需要一个公正的规则,能让人人安份守已,也要给人一个能通过正常,合法的奋斗取得上升的途陉,甚至可以让人通过立下不世的功业,掌握天下的大权,能做到这步,就可以消除那种怀才不遇,想要通过谋反而取得权力的根源了。”

王妙音摇了摇头:“裕哥哥,虽然我知道你是个没有私心,一心为了国家和天下百姓的人,但你这样的人,在这个世上几乎是不存在的,就象你说的那种不世功业,请问只有一个人有吗?你要说复国,北伐,灭胡,别人也可以做到,就象刘毅,他也觉得自己立了不世大功,不比你差,那为什么要居于你之下呢?你连刘毅的野心都无法消除,又谈何控制天下人的野心呢?”

妙音劝进求解脱

刘裕一动不动地看着王妙音,渐渐地露出了笑容:“妙音啊,你问的非常好,其实,这天下纷乱的根源,就在于这种人人的私欲,你说得不错,刘希乐也立了大功,不仅在建义时和我同为首领,而且之后西征灭桓,他是主将,有这个想法,也正常。不过,他也得到了他应该有的权力,现在在大晋,他是三巨头之一,甚至权势不亚于我,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原因。”

王妙音笑道:“要是换了你在刘毅的位置上,你能满意,能心服吗?同是建义首领,后面又立了大功,为何不是他当第一人,而是你呢?”

刘裕勾了勾嘴角:“因为当时建义时就是我为首领,他们都是听我号令行事,这点就决定了我们的高下,就算是三巨头,也是以我为盟主。刘希乐的功劳,没有到能凌驾于我之上的程度,比如这回灭燕,就是比他平定桓氏更大的成就,怎么能说我不如他呢。”

王妙音微微一笑:“那是你跟他进行了斗争,没让他这次过来灭燕才这样,他会想,其实我来也能有这个大功呢。你看,这矛盾不就会越来越深了吗?”

刘裕的眉头一皱:“那是以后的事,我会尽量维系和希乐的关系,北伐以后立功的机会很多,下次我会作出平衡,权力是不能总想着独占的,得有分享,才能长久,但是如果象黑手党和世家天下那种,一家一姓或者几家几姓世代地占有权力,哪怕子孙后代没这个能力了,那就是对国家和天下百姓的祸害。最后天下大乱,国破家亡,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王妙音摇了摇头:“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在权力面前不失本心的,那得是圣人了。何况,你说的那种规矩,得有一个大权独揽的天子才行,那又回到之前的问题,司马氏有这个本事吗?”

刘裕叹了口气:“至少现在的司马德宗,连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本事也没有,更不用说当一个优秀的皇帝了,这种按血缘传承权力的方式,才是最大的问题。”

王妙音勾了勾嘴角:“连老牛都知道舔犊情深,更不用说人了。要让人完全抛弃自己的子孙,不让子孙继承自己的权力,那可比压制他想要当皇帝的贪欲更难。裕哥哥,你不能拿你的标准来要求所有人。”

刘裕笑道:“可是就连你们谢家,不也能做到为了保家族的强大,甚至可以不传掌门给亲儿子吗。相公大人可以做到传侄不传子,这不就是突破了你的这个所谓的人性贪婪?”

王妙音张了张嘴,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但是传来传去,还是不离谢家啊,给侄子仍然是谢家人。要是给外姓…………”她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刘裕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顿时反应了过来,粉脸微微一红,收住了话。

刘裕笑道:“你看,我也不姓谢,包括胖子也不姓,但是相公大人当年不也是发掘了我们,提拔了我们吗?包括你,妙音,你也姓王,你和夫人都是女子,按说嫁人之后就不是谢家人了,但是现在谢家不还是靠你们撑着吗?”

王妙音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哪能一样,我,我当初,我当初如果成为你的妻子,只怕你得改姓谢了。”

刘裕摇了摇头:“我不会改姓谢,胖子也不会,一个人如果为了荣华富贵就可以改变姓氏,那是连祖宗也不要了,这种人难道会对入赘的家族有忠诚可言吗?一旦他大权在手,说一不二,那改回原来的姓也是轻而易举,妙音,相公大人用我们,是因为我们有这个才能,有这个品德,能对国家有用,如果国家没了,那谢家的富贵又能有多久呢?”

王妙音长叹一声:“世家的富贵也让子孙们失去了进取心,这才是你们这些人出头的根本原因,但也得有相公大人这样的开明掌门人给你这种机会,要是个个都和别的家族一样,是不会给你出头之机的,哪怕国事糜烂也不愿意放权,这才是普遍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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