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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718(2 / 2)

向弥不解地摇着头:“如果敌军真的杀到我军阵后,不要趁机攻击他们后方吗?这里相隔太远,有时候看不清形势,大帅你平时让我们打仗,也是让我们临机决断的吧。”

刘裕摇了摇头,正色道:“此战与以前我们的任何一次战事都不同,若是敌军真的攻击我后方,来的必是精兵强将,甚至黑袍亲自带着甲骑俱装前来,也是大概率的事,我不指望你这千余部下能击败他的攻击部队。”

庾悦讶道:“可那要来的不是敌军主力,而是试探部队或者是来佯攻的,又当如何呢?”

刘裕勾了勾嘴角:“要是敌军不强,只是来试探,有刘钟和沈家的家兵,就足够能克制了,也不需要铁牛的兵马。快去吧,换装备还要时间,如果真有敌军前来,只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向弥点了点头:“明白了,那你是要我执行什么任务?看到你号令后,我要怎么做?”

刘裕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锦囊,交给了向弥:“都写在这里面了,以三色狼烟为号令,看到之后,就打开锦囊,依计行事即可。”

向弥哈哈一笑,正要行礼走去,刘裕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声道:“等等,铁牛,你现在识多少字了?”

向弥的脸上闪过一丝惭色,面色也变得通红,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有二百多个了吧。”

刘裕叹了口气:“你这老粗,人过中年才学字,能认识二百多个,已经是不容易了,不过,恐怕我的锦囊之上的字,你未必看得懂,一会儿到后军的时候,叫沈云子跟你一起去。沈家五虎中,他算是智勇双全的一个,有他辅助你,我也放心。锦囊也交给他看,到时候读给你听。”

向弥哈哈一笑:“好啊好啊,我跟沈老二关系不错,这回又可以联手作战了,多谢大帅。”

他说着,从一边奋笔疾书的王镇恶手中,接过了这条口谕,又拿上了刘裕帅案上摆着的一枚令箭,一溜烟地小跑而走。

王妙音微微一笑,看着向弥离去的背影:“铁牛兄弟还跟当年一样,闻战则喜啊。不过,刘车骑,你要他执行的,恐怕不是容易的任务吧,他真的可以胜任吗?”

刘裕平静地说道:“皇后殿下,你不要只看到铁牛兄弟的鲁莽,其实他征战多年,在战场上是非常冷静的,完全可以信任,对我的命令,能不折不扣,彻底执行的,除了前锋的阿寿,大概也只有铁牛了。这个任务,非他不可!”

庾悦眨着眼睛:“大帅啊,你就别让我们猜测了,快告诉我们吧,我这都快急死了。”

刘裕微微一笑:“庾参军,这是军机,稍安勿躁,也许根本就用不到这个布置呢,不过,我向你保证,如果真的战局如我的预测,需要向将军执行我的这个命令,那你一定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事情。”

庾悦笑了起来:“都说我们世家子弟擅长清谈玄学,定力过人,但今天跟着大帅这么打一仗,我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大将之风。佩服,佩服。”

王镇恶看着前锋的情况,只见燕军已经把那些蒙着幕布,一丈多高的东西,推到了离晋军前锋大约一里半左右的位置了,停下不动,而很多军士,在这些东西边跑来跑去,甚至钻进幕布里,似乎在搞什么最后的准备。

王镇恶的眉头深锁:“大帅,看敌军这个架式,似乎是准备用这幕布里的东西,对我军前锋发起攻击了,我们的阵前完全靠着军士列阵来抵挡,不设拒马和车阵,真的行吗?”

刘裕微微一笑:“是缩在阵中打还是冲出去打,现在还不好说呢,先看看敌军的架式,我想,阿寿也肯定在前方虚实结合,作了充分的准备了。不需要我提醒,只是要决定是撤退还是挥师进攻时,才要看我的号令。”

正说话间,庾悦却是惊呼了起来:“来了,它们来了!啊,这是什么鬼?”

三百多具幕布,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从它们覆盖的东西上滑落,而这些东西的真容,也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暗暗地点头道:“原来是这个,看来,对方阵中有高人啊。”

三百多部一丈多高的木制机关人,一如当年天师道曾经使用过的那些杀戮机器,昂然挺立在两军阵前,这些机关人的下盘,都装着左右各六只的车轮,而底盘足有战车的底座这么高,面积却是要大了三倍不止,只有这样,才能承受车身上安装的那部战争机器,几十架木制的力臂,首尾相连,构成了这个机关人的躯干和六肢,除了两条腿紧紧地钉在车底板上外,每个机关人都有四只手,最外侧的两只,拿着长槊与大刀,而靠下靠中间的两只短臂,则一手持弩,一手拿着盾牌,两肩之上,两部上了弦的弓箭,则整装待发,就连那最顶部的脑袋,也做成了一个戴着皮盔的鲜卑武士的模样,两只眼洞之中,闪闪发光,似乎是在发电。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似乎我有印象,当年那青龙郗超在彭城戏马台的格斗场上,最后和刘车骑还有慕容兰大战的那个怪物,就象这个。当然,那个怪物是钢铁打造的,也比这些要高大不少。不过,看到这些,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似乎看到那郗超在得意地大笑。”

刘穆之正色道:“郗超的那个,是为了想在格斗中杀害寄奴,特地准备多年的铁甲怪物,用的大约是上古的机关术,还要以黑色妖火作为动力,这些木制机关人,以前也有过,我记得卢循在天师道攻打邺城时,似乎就出动过吧。”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当时我们还算是并肩作战过,他的上百部机关木甲,被慕容垂设计焚城,毁于一旦,后面天师道再起兵,也只有郁州一战时有过三十多具木甲,但没这些强大,想不到南燕居然也有这些机关木甲,还用于此战!传令前军阿寿,前锋散开阵形,不要密集,按计划应战!”

木甲出击步甲随

张纲骑着马,与段晖并肩而立,他面带得意地看着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的三百余部木甲机关人,这会儿正在前后进退,排成攻击的阵形,随着车轮的滚动,一些木甲机关人,甚至在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并把肩头两部大弓,或上或下地旋转着,调整射击的角度,几乎每下操作,都会引得在这些木甲机械后面百步左右,列阵观战的数万燕军中央步骑的惊叹。

段晖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东西我也不是第一次见,想当年还在先帝部下为将时,就曾经见过天师道的道人,驾驶着数十部这样的木甲机关,进攻邺城,当时才是让我吃惊不已,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可以自行走动,作战的木头兵器,以前读三国志时,看到那蜀汉丞相诸葛亮,有什么木牛流马,为他千里运粮,我还以为是吹牛的,可一见这东西,我才算是真的信了。”

张纲淡然道:“这些木甲机关之术,来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墨家机关术而已,诸葛亮的那些木牛流马,也是墨家遗传。当然,墨家的这些机关术,可能还会上溯到轩辕黄帝时期,九天玄女下凡教授他各种秘法。而我自幼对各种机关巧术有兴趣,后来神教兴起,我张氏一门投奔世代信奉的神教,卢师兄手中有很多机关术的残简,知道我醉心于此,就让我专门研发此物。算来,当年邺城之战时,也不过是我牛刀小试,当年的那些木甲,还远远谈不上成熟啊。”

段晖睁大了眼睛,讶道:“什么,这些东西,能比当年攻打邺城的木甲机关更厉害吗?”

张纲哈哈一笑,得意地指着自己面前的这木甲机关,自信满满地说道:“无论是个头,硬度,灵活度,都要远远胜过当年,毕竟我这十几年,废寝忘食,每天就在钻研这个,两年前,终于大成,现在我的这些个木甲机关,甚至可以披甲执锐,身高一丈二寸,重逾千斤,关键部位,内部甚至是钢铁打造,即使是北府军的利刀锐矛,也难伤我的木甲机关分毫!”

段晖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居然有些是钢铁做的?但我这里看,不过是木甲啊。”

张纲冷笑道:“那是为了迷惑敌军呢,其实我的木甲机关,需要灵活行动的地方,如手臂,肩膀等,是木质不假,但是正面的躯干,则是外面实木,内部却是整块精钢铁甲打造,就类似甲骑俱装所穿的两当铠!”

段晖哈哈一笑:“厉害,太厉害了,我刚才看到一些小矮子从这些木甲机关的背面爬了进去,这木甲机关,就是靠这些躲在内部的矮人来操纵的吗?”

张纲笑道:“段将军的观察非常仔细,没错,这木甲机关内部是通过机关术,靠了各种连动的杠杆来维持运行的,虽然做得如此庞大,但因为内部的构成复杂,所以能容得下人进行控制的空间,不过五尺左右,非矮人不可!”

说到这里,张纲咬了咬牙:“要如此之多,长年训练的矮人也不容易,当年天师道为了训练出这种矮人,是把一些幼儿从小就关在铁笼之上,卡住他们骨骼的发育,经年累月,才能变成这样。而这种训练之法,大燕的先帝也帮我继续维持,这才训练出了千余名会操纵木甲机关之人。”

段晖长叹一声:“此法过于残忍,有干天和啊,难怪我刚才看到不少这样的矮人身子短小,头却和常人差不多大,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张纲微微一笑:“身子可以限制发展,但脑子可不行,如果真的是个蠢笨之徒,也操作不了这样复杂的工具,而且,毕竟并非自己的身体四肢,战场之上也会有各种意外,需要一个聪明人才能驾驭。”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一沉,举起了手中的一面红旗,沉声道:“木甲一队,上前,近敌百步,射击!”

木甲机关人响起一阵沉闷而单调的声音,类似是那种力臂转动,投石上臂的声音,在第一排的三十部木甲机关,被几百名军士推着车,向前运动而去,而段晖则大刀一指,后面有三千名装备精良,长槊大盾的甲士,持着矛戈,就跟在三十部木甲机关的后面,列阵而前,跟在这些杀人机器的后面大约十步左右的距离,亦步亦趋。

张纲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北府军,那可是我们这些人不死不休的敌人,我张氏一家,十几位亲族死在他们的手中,而我在神教时,辛苦做出的几十部木甲机关,也正是给这刘裕一战所毁,那可是我多年的心血,今天,终于等到报仇的时候了,我倒要看看,血肉之躯,如何对抗这些战争机器,北府军士,又如何对抗我的木甲机关!”

段晖点了点头:“这些木甲机关,结实耐打,刀剑难入,弓弩也无法穿透,就算放在前面与晋军对射,也会是占尽优势,刚才我军的前军步兵和晋军相持,惨败而归,但有这些神器,只怕胜负会逆转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只是,若是晋军冲出来近战,想损毁这些木甲机关,恐怕几十部木甲,还是难以抵挡,我派了精兵甲士在后方保护,不会让敌军突袭得手的。”

张纲笑着摆了摆手:“段将军,你恐怕还没有见识过我的这些木甲机关的厉害,我的这些孩子,可不怕近战恶战,他们手中拿着的大刀和矛槊,绝不是摆设!”

正说话间,木甲机关人,已经推进到了晋军前锋外,不到二百步的距离了,张纲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摇了摇右手的一面黄旗,三十步推车,顿时就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晋军的阵线,仍然是上千面一人多高的盾牌高高地竖着,把里面挡得严严实实,一切内部的情况,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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