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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511(2 / 2)

“寄奴哥,下令吧,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兽行啊!”

“寄奴哥,你说咱们当兵的就是要保护民众的,怎么能这样坐视?!下令吧!”

刘裕转过了身,环视四周,激动的请战之声渐渐地平息,剩下的,则是一张张闪着愤怒与杀气的眼睛,每个人的手,都紧紧地握着兵器,那股子沉默中的力量,几乎随时要爆发出来,吞食天地!

刘裕缓缓地说道:“不错,我们都是兵,是兵,就得保家卫国,我们吃的军粮,我们穿的衣服,我们手中的兵器,铠甲,都是百姓们给的,他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在这里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吗?这点,我以前说过,现在还是这样说,就算到了我死,只要我还是一个兵,仍然会这样说!”

檀凭之点了点头:“寄奴说得好,那我们就赶快布置一下出击的事情吧,现在人心可用,士气高昂,敌军也是初来乍到,营寨不坚,我们出击,一定会有好的战果!”

魏咏之也跟着说道:“是的,我们可以分兵出击,城中现在有一千余匹战马,如果派精兵从南北两门分出,然后合击敌营,不说救回这些女子,起码可以击破敌军前营,趁敌立足不稳而迎击其前军,这也合兵法!”

周围又是一阵兴奋地肯定之手,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裕平静地说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把自己放在孙恩的位置上想过,既然是立足未稳,既然是营寨不坚,那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这些女子本就衣衫不整,早就失节于妖贼,他却是把她们放在城前这样公然地凌辱,他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为之脸色一变,刚才冲天的战意,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的狂热情绪,渐渐地消退,大家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是啊,妖贼想要的,不就是我们出击吗?”

刘裕的语速平缓,却是透着一股坚定:“不错,我们是北府军,是天下无敌的精锐,但是现在城中,一共只有两千不到的北府战士,其他是民兵与州郡兵马,而这些妖贼,是可以正面打败高将军,刘将军,桓将军这些北府兵马的精锐,他们营寨布得粗糙,他们在阵前凌辱妇女,他们在这里嚣张狂妄,都是为了一件事,诱我军出战。只有这样,才不用象姚盛那样攻打坚城,在平原之上,他们才能把人数的优势最大地体现。”

檀凭之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寄奴你看得准啊,我们差点因为愤怒而上了妖贼的当。”

刘裕点了点头:“妖贼不是乌合之众,他们中间,有深通兵法的家伙,还记得琰帅是如何败亡的吗?妖贼先是兵临钱塘江,然后派弱兵渡河,被琰帅痛击,接着装着很慌忙的样子,撤营南逃,琰帅不愿我们北府军抢他的功,于是过江追击,被妖贼埋伏,全军给切成几段,他本人也被妖贼的内应所杀,最后兵败身亡,还丢掉了整个吴地,这样的教训,不惨痛吗?国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因愠而攻战,这是兵法的基本道理,利用对手的愤怒,狂妄,骄傲来钻进自己的圈套,是良将所为!”

魏咏之的兔唇翻了翻:“寄奴,你说得很好,刚才是我们的错,因为一时激动就要你出战,还好你足够冷静,要不然,只怕我们会中了贼人的毒计,如果在城外损失太大,那这海盐城,也不攻自破了!”

鲍陋叹了口气:“刚才连下官都没有沉住气,想要出击,刘参军,你放心,如果要安抚百姓,就交给下官吧,下官一定会把你说的这些道理,说给百姓们听的,他们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定会认同!”

刘裕正色道:“我再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是我曾经在草原上,跟现在的魏主拓跋珪一起经历过的故事。那一年,拓跋珪刚刚在东部草原的大宁城,在贺兰部落的拥立下,恢复了拓跋部落,以前曾经是拓跋部子民的旧部,争相来投,短短十几天,就有四五千帐,就相当于我们汉人的四五千户,所有人都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是没有人想到,拓跋部的死敌独孤部,引西燕的慕容永五千铁骑,绕道漠南,千里奔袭,就象今天这样,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敌军铁骑,已经离城不到二十里了,城中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拓跋珪的身边,兵不满千,将不过十,这种情况,换了你们,如何应对?”

回忆当年大宁夜

向靖哈哈一笑:“守城呗,城中还有几千上万人,还有千余战士,那守住一晚,问题也不大吧,等到天明,援军杀回来了,就有救啦。”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草原上的城,可不是我们中原的城啊,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土围子,高不满一丈,铁牛你大概直接可以翻上去,都不用梯子的。这样的城,与其说是防敌军攻打,不如说是为了防风沙,给大家一个集中居住的地方而已。”

向靖摸了摸脑袋:“啊,怎么差成这样啊,连个中原的庄寨都不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办法了,只有逃啦。”

刘裕勾了勾嘴角:“逃的话,城中的女人怎么办?”

向靖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只能各安天命了。不过草原上不是一般不杀女人小孩吗,也许,还可以利用这点,把她们扔在后面,为自己逃跑争取时间。”

刘裕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的铁牛也有长进啊,这点也能想到了。”

周围发出一阵哄笑声,向靖的脸有点发红:“去去去,瞎起啥哄啊,咱这不是,这不是顺着寄奴哥的意思说嘛,你们哪个有本事提个更好的办法呗?”

刘裕看向了檀凭之:“瓶子,换了你怎么办?”

檀凭之的眉头一皱:“这些不是掳掠来的女子,而是部落战士们的家人,拓跋珪新建部落,这些人是最忠心来投的,现在男子征战在外,家里女人如果就这样白白扔给对手,只怕会失了人心哪,如果换了是我,可能直接就会投向独孤部那里了。”

刘裕点了点头:“那既然不能抛弃这些女子,打又打不过,该怎么做呢?”

檀凭之咬了咬牙:“派出一部敢死之士,主动出击,利用地形,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只要这样迎头打一下,多少也能迟缓敌军的行为,对上对下也是个交代了,然后,安排城中的女人分散逃跑,这个就跟铁牛说的一样,各安天命了,留下辎重,粮草,财产这些在城里,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放点火,以引敌军的哄抢,而拓跋珪自己,则率战斗人员轻装逃离,去跟在外的主力会合,到时候反过来杀那些抢了足够多辎重的敌军,所谓避其锋芒,击其惰归,就是这样的兵法。”

刘裕微微一笑,看着魏咏之:“兔子,你也这样看吗?”

魏咏之点头道:“不错,而且可以在城外几个方向设一些疑兵,敌军进城之后,可以轮流举火呐喊,作出一副军队反击攻城的样子,以阻止敌军的追击,当然,那些女子,尤其是将校的妻女,如果能带着跟自己一起跑,那就更好了。”

刘裕环视四周:“还有谁想说些什么吗?”

檀道济咬了咬牙,说道:“我觉得瓶子哥和兔子哥的想法不可行。如果这样做了,拓跋珪必死无疑!”

檀凭之笑了起来:“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敢这样说你叔,好,那你说说看,为啥这样不行?”

檀道济正色道:“因为这一战,独孤部和慕容永的联军,不是为了攻占大宁,抢女人或者是抢辎重,他们千里来袭,一路偃旗息鼓,瞒过了所有草原上的耳目,达成这种趁夜攻击拓跋珪所在的突然性,甚至之前调走了拓跋部的主力出外征战,想必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所以说,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拓跋珪的脑袋,为了这个,别的目标都可以放弃。而且,十有八九,他们有内应,深知拓跋部的内情,在这种情况下,逃很可能是逃不掉的,抛弃女子,扔下辎重,大概也是无用功,敌军是不会为了这个而停留的。”

檀凭之笑着拍了拍檀道济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说得有道理,这么看来,只有马上逃跑,不顾一切这个办法了,对吧。”

檀道济点了点头:“是的,最好的办法,一个是如叔父和兔子哥所说的那样,派小股部队逆战,争取时间,一方面分散突围,拓跋珪本人最好是化妆成小兵,让替身带着卫队向东跑,他自己向北跑,这样才能逃得一命,只要命在,以后就有办法。草原攻战,这些女子本就是给人抢来抢去,敌强我弱,一开始给这样突袭,受点损失也没什么,他只要尽到力,相信部下们是会理解的。”

魏咏之笑道:“看来你的这些兵书真没白读,还有那个王镇恶,这回没跟着来,真是有点可惜了。寄奴,你就直说吧,最后怎么样,是不是按道济说的来?”

刘裕缓缓地说道:“不,最后拓跋珪的选择,是不通知城内的任何一个百姓,率着所有的部众,钻了大宁城下的地道,然后放出几百匹马,让几个奴隶带着,向东而去,黑夜之中,象是几百骑兵奔逃。”

王仲德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意思?钻进地道就安全了?难道,难道他就不怕对手来全城搜索吗?那可是上万敌军哪,又是慕容永这样的名将所率,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刘裕叹了口气:“因为城中有辎重,有粮草,更是有很多的女人,慕容永怕城中有埋伏,不敢大量兵马进城,而独孤部的人则是抢着进来,然后在城内大肆奸淫掳掠,慕容永的手下也按捺不住,跟着进来,要知道,拓跋珪跑得如此迅速,连自己当时的王妃贺兰敏,都扔在了大宁城中,而这个贺兰王妃,就给几十个西燕和独孤部的将校,轮番蹂躏,而上面的所有声音,就在我头顶不到一丈的地方,顺着气孔和木管,清晰可闻,当时我就是跟拓跋珪坐在一起,听他的王妃,如何在敌人的兽行之下求饶惨叫,整整一晚,直到五更!”

所有人都听得哑口无言,向靖不信地摇着头,看了一眼城外:“你说什么?那拓跋珪,那个号称横扫大漠的魏主,就这么,就这么听着自己的女人给人玩弄,啥也不做?!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忍人不能大丈夫

刘裕环视四周,诸人的脸上,都是惊疑之色,只有檀凭之叹道:“我们原来在北方的时候,就听说胡人无礼义廉耻,族中女子,多是抢来的,如同财产,一时不利,也是抛妻弃子,只要逃得一命,就不以为羞,不过,拓跋珪毕竟是一部之主,代国皇孙,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女人给人这样糟蹋,居然也能忍得住?就算他忍得住,以后又如何能服众?”

魏咏之也点头道:“不错,草原之上,以力称雄,如果一个首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以后谁还愿意跟随,如果说打不过,逃跑,那可以理解,但是这种直接躲在地下,听着头顶的女人给人玩弄,这事要是传开了去,还有谁肯跟随他呢?”

周围一阵点头附和之声,若不是刘裕有极高的威望,只怕换了其他人来说这个,早给当成笑话,置之不理了。

刘裕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们的拓跋少主,可不是只躲在地下,靠着女人来保命,遁入地下,其一在于,地道之中空间狭窄,那些通风报信的内奸,绝无可能在地道之中再去报信,因为大家挤在一起,面对面这样,就是想要发信号,也不可能,如此一来,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不至于有人出卖而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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