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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85(2 / 2)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刘姑娘的父亲,是当朝的尚书仆射,主吏部选官,换而言之,他可以给桓玄官做,让他有结交世家的本钱,这就足够。”

王谢携手示天下

刘裕的脸色一变,睁大了眼睛:“这也行?!”

王妙音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好风尚需凭借力,才能送人直上云宵啊。你看…………”

说到这里,她素手一指,只见桓玄等人没有直到那些坐席,而是走向了另一边,一部香车停在人群之外,桓玄缓步上前,只见香车的门轻轻推开,一身绿衣的刘婷云,容光焕发,面如桃花,轻轻地走了出来,桓玄微笑着上前递出了手,扶住刘婷云的柔荑,引其步步而下,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气质天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咦,那不是刘仆射的千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小姐不是嫁给豫州刺史桓伊之子了吗?”

“你那消息早过时了,桓伊的公子桓蒋暴毙,刘小姐没嫁出去,早就回建康城了啊,不过,奇怪的是,她怎么,怎么会和桓世子在一起?”

“该不会,该不会是桓世子想要向刘小姐提亲了吧,你看他们这亲昵的。”

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中,桓玄神色从容,牵着刘婷云的手,昂首阔步,一路前行,王氏兄弟也有些吃惊,似乎没有料到桓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会公开地执刘婷云之手,形如夫妇,但他们也只能互视一眼,紧紧地跟在桓玄的身后,直入场中了。

刘裕没有象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地惊叹起二人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他的眉头皱着,喃喃地说道:“这么说来,桓玄真的是为了出头,夺权,甚至连爱情都可以拿来交易了。我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野心啊。”

刘穆之的胖脸上,肥肉抖了抖:“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今天桓玄为何要跟王氏兄弟来这里参与本场拍卖。难道,他们真的缺家丁护卫吗?”

刘裕摇了摇头:“上次桓玄在京口的时候,带的两个护卫都是非常高强的人,一个姓吴,一个姓皇甫,只怕实力都不在刘牢之刘将军之下,这些人当时看起来很忠诚于他,这次却没跟来,看起来是给他叔父扣下,这会儿领兵在跟秦军作战了。所以,桓玄要找些自己看得上,用得着的嫡系部曲,也不奇怪。世家高门子弟我见过不少,多数人清谈论玄尚可,但要挑选勇壮之士,没那个眼光。但桓玄的眼光很贼,只怕今天我想找真正心仪的人,会跟他有一番冲突了。”

王妙音笑道:“桓玄可是很有钱的,你若要跟他争,只怕腰间这十万钱还不够啊。”

刘裕咬了咬牙:“那也没办法了。不过今天有件事对我挺有利的,这些秦国俘虏,很多都有伤在身,这些天也没吃好喝好睡好,本来强壮的人,有些饿得只剩皮包骨头了。所以不是眼光独到,经常带兵的专业人士,是难以看出哪些人是真的壮士,哪些人只是看起来有点肉,而这点,我相信没有几个能强过我的。”

说到这里,他环视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刘穆之笑道:“寄奴,怎么了,你在找谁?也怕有人跟你抢人吗?”

刘裕微微一笑:“要是刘鹰扬,孙冠军这些人在,那是能一眼就看出的,我就是担心他们会被一些高门世家所邀请,帮着来选人,要是他们在,又有眼光,钱又多,那我真的只能去买挑剩下的人了。”

正说话音,人群之中响起了一阵骚动,只见谢玄羽扇纶巾,一般青衫,与那白衣飘飘,丰神俊郎的王恭一起,并肩而入,风华绝代,气质超群,一如当年在京口渡口时初见二人的模样,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二人,那只能是,飘飘—欲-仙了。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刚才还嘈杂不已的这个会场上,一下子变得异常地平静,无论是各路商贾,还是世家子弟们,都是屏息凝视,谢玄与王恭所过之处,人人行礼相敬,就连已经落坐的桓玄,刁逵,庾悦等人,也不情愿地起了身,向着谢,王二人行礼作揖,毕竟,在这种世家云集的场合上,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的。

只有王旬与王珉兄弟二人,还是自顾自地坐在凉棚之中,吃着面前的瓜果,也不看谢玄与王恭一眼,毕竟,在这个时候,面对着刚刚领军大败秦军,人气如日中天的谢玄,还有他身边的名士领袖王恭,大概也只有王氏兄弟这对谢家死敌,才能这样一点礼数和面子也不给了。

刘裕微微一笑:“妙音,是玄帅来了啊,看,还有王先生。”

王妙音微微一笑:“王先生现在升了官,是太子詹事,裕哥哥,你以后可得对他多加尊敬才是,王家在两朝帝王,都是出了皇后,权势非同小可,可不比我家逊色呢。虽然王詹事的年龄晚了一辈,但在世家眼中,已经是一流家族了。以后在世家间的争斗中,他们的立场,可是非常重要哦。”

刘裕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今天,王詹事跟玄帅携手而来,就是要向天下的世家表明,太原王氏,琅玡王氏,还有陈群谢氏这三大顶级家族,仍然是牢不可破的同盟。要跟王国宝他们站在一起,就是要跟他们这几家对立,后果自负。”

刘穆之笑道:“不错,就是这样。今天是个奴仆拍卖的大会,可是世家间的争斗,站位与表态,已经开始,相公大人今天没有出现,那边的会稽王和王国宝也没有出现,算是留有余地了。”

众人说话间,谢玄等人已经入席,在他的身后,刘牢之和刘敬宣父子一身劲装,挎剑而行,尽管今天几乎每一个家族都带来了最好的护卫,但是在这对名动天下的北府兵王父子面前,仍然是失色不已,那股子经历过了大战后的沧桑与沉稳,那种杀人千百,不怒自威的杀气,即使隔了百余步,仍然可以让刘裕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张力,而不少人身边的护卫,更是给这一股子杀气镇得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有些不平和了。

撕破脸面反目仇

刘裕看着那些给镇得说不出话的护卫们,笑道:“鹰扬将军的气势还真的是十足啊,没在战场上杀过人,舔过血的,还真是受不了他的这股子气场。当初我新入北府军时,尽管已经在京口名镇四方了,但在孙冠军的面前,仍然是说不出话,这么看来,这些个高门世家还真应该买点打过仗,杀过人的秦军俘虏了,毕竟这些人也是经历过生死搏杀,远远强过一般的护卫呢。”

王妙音的目光渐渐地落向了前方的那些个凉棚之中,王旬和王珉兄弟二人仍然自顾自地吃着瓜,喝着酒,而桓玄和刘婷云则是坐在他们和谢玄之间的一个凉棚里,神色自若,自从谢玄进来之后,桓玄也只是跟他们客套地作了个揖,也没多话,但是眉宇间那股子冷淡之色,是个人都能看清楚。

谢玄看着桓玄,神色从容,王恭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本来已经坐下的他,有点起身走向桓玄的意思,谢玄却是微笑着摆了摆手:“阿宁,马上就要开始拍卖了,咱们还是专注于拍卖之事吧。”

王恭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去看桓玄,他一转头,看向了隔了一个凉棚的王旬兄弟,当他的目光落到了王珉身上时,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站起身,对着王珉作了一揖。

可是王珉却是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在那里吃着瓜果,甚至随着王恭的这个举动,他还拿起面前的一个剥掉的桔子皮,向着王恭的方向随手一抛,然后还掸了掸自己的衣角,仿佛是有什么脏东西染上了他那身干净的绸缎衣服。

此举即使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严重的失礼了,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王恭勃然作色,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骈指王珉,厉声道:“王僧弥(王珉的小字),你什么意思?如此屈辱我吗?”

王珉冷笑着站起了身,双手抱着臂,斜眼看着王恭:“王孝伯(王恭的大字,一般来说,称小字是比较亲密的关系,而表大字,则是普通人之间的称呼了。王恭刚才在盛怒之下仍然称王珉的小子,可见还是当他朋友,而王珉这一开口,就几乎是直白地宣告二人恩断义绝了),我可没羞辱你,你如果觉得被羞辱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谢玄也站起了身,冷冷地说道:“王博士(王珉时任国子博士),你今天是有点过分了,我们都是世家子弟,也饱读诗书,礼这东西,还是要讲的。且不说王孝伯与你交好多年,情同手足,就算是普通的士人子弟,见面打个招呼,也是起码的吧。”

王珉冷笑道:“别人跟我打招呼我就一定要回吗?我是不是连讨厌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再说了,我王珉行事一向随心所欲,裸身哭丧的事情都做过,就非得守这些俗世间的虚假礼节吗?”

王恭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季琰(王珉的大字),你我自幼相交,多年的交情,我王恭自问没有哪点对不起你过,为何要如此对我?!”

王珉冷冷地说道:“你没对不起我过?难道你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这个人,是如何地对不起我们兄弟二人的吗?”

王恭恨声道:“你们两家反目之前,我们早就结交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偏向哪一方。我跟谢幼度是朋友,跟你王珉仍然是,甚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斡旋你们之间的关系,想要促和你们,想不到,我的好心,全成了驴肝肺!”

王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朋友?王孝伯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最大的仇恨只有两件事吗?一个是杀父之仇,一个是夺妻之恨!现在你知道我们跟谢家是什么关系了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不站我这里,就是我的敌人,别想着从中再两头捞好处!”

谢玄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王恭的肩膀:“孝伯,这样也好,起码,让你看清了一个人的心胸气度。以前相公大人强令堂妹与这兄弟二人离婚时,我也有些想不通,不过从今天他们的言行看来,如此狂悖之人,还是不要有什么交往的好。”

王旬的声音阴恻恻地从一边响起:“哎呦,还是谢镇军会说话,三言两语,既安抚了王孝伯,又不动声色地把我们兄弟二人再损了一遍,搞得好像是我们无礼了似的。要谈心胸气度,天下礼法,你觉得你们谢家有资格吗?”

谢玄淡然道:“哦,请问我们谢家怎么就没资格谈了?”

王旬的眼中冷芒一闪:“你一再地说我们无礼,没有向这王孝伯回礼,请问这种小事你看的如此之重,为何毁人婚姻,拆散别人家庭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呢?”

谢玄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咱们世家间一向如此,婚姻从来不是儿女私情的事,而是涉及家族间的联盟之事,当初我的妹妹嫁与你们兄弟,是相公大人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借此机会,与我们一起作大晋忠诚,力保皇室,不至于为外姓所篡权,可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你们自己先背弃了我们这些世家门阀,向某人效忠,愿意做他的眼线与参军,以为跟着他就可以荣华富贵,直上青云了。你们不仁在先,还要怪我们的报复手段?”

桓玄的声音,平静地响起:“谢镇军,请你把话说清楚一些,你说的某人,到底是谁?”

谢玄的神色从容:“我想,我说的这个人,在场的各位,都应该知道,桓世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在给你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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