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封建迷信无关,而是尊重传统。换句话说,如果祖坟必须拆,老人们再犟,杜腾龙都会想办法解决。
围着村里转了一圈,时间眨眼到了中午,村支书叫了家里的孙子来请他们去吃饭。他们原计划是开车去镇上吃,但小孩抱着杜腾龙的腿,非要往家里拖,推辞不过,便跟着他走了。
村支书一家住的是泥瓦房,褐色的八仙桌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上面摆着干豆角炒腊肉、拌萝卜干、蚕豆咸菜汤、炒老南瓜片,甑子里是掺了玉米粒的二米饭。
村支书家的孙子望着桌上的菜直咽口水,被村支书老婆拉着胳膊拽了出去。杜腾龙和支书一并在上首坐下,见此放下了筷子,让支书把家里人叫出来一块吃。
“不用不用,灶房里还有,你们吃。”村支书不肯,人要是上齐了,这半甑二米饭一人一碗都分不匀,还怎么让客人吃饱。
杜腾龙看向雷宏达,对方会意起身,上灶房叫人,村支书要拦,被杜腾龙挡住。雷宏达掀开灶房的帘子,将守着灶台啃红薯的一家人看了个正着。
大人们尚且能忍,小孩早馋得红眼,雷宏达一招手,便挣开了大人的手跑进了堂屋。
“干啥呢!不是跟你们说了这是请客人吃的吗?”村支书呵住想爬上桌的小孩,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在家里颇有威严,小孩们怯怯地后退,最小的那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爷爷我想吃肉。”
“吃什么肉,不准哭!还不快把他抱走。”村支书吼门口的大人,“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小孩哭得极为可怜,村支书老婆也跟着抹眼泪,杜腾龙叹了口气,哪里还吃得下去:“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我小时候馋了照样哭。大人少吃点没事,别饿着孩子。”
好说歹说,村支书总算松了口让孩子们上桌,饭不够吃,村支书老婆加了盆红薯,杜腾龙几人也不挑,就着咸菜填饱了肚子,至于那碗腊肉,他们从始至终没夹过,全进了孩子们的嘴。
吃过饭,喝了碗村支书泡的土茶,杜腾龙领着人告别,走出村支书的视线,雷宏达的手伸到肚子上揉了两下,他从小家里条件好,没试过把红薯当饭吃,有点不太消化。
“你们觉得要是修建各区域该怎么划分?”杜腾龙在高处停下,他信手点了一个位置,扭头朝身后问道。
唐有志是三人班底中性子最急的一个,每次杜腾龙问什么,他总是第一个发言,此时也不例外。
杜腾龙静静听他说完,没有做评价:“你们几个呢?小许要是有想法也可以说,不要拘束。”
许空山被杜腾龙点名,往前站了一步,他还真想过这个问题,那天他和陈晚讨论了快半个小时,当晚许空山就做了个制药厂建好他在里面上班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