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眼皮半垂,冷飕飕地俯视着弓腰仰视着自己的何似。
半晌,他问:“哪个是赵娇?”
“……”
“你前女友?”
“……”
“听说她还有个才半岁大的孩子。”
“……”
“何似,你真行啊。”沈栀面无表情地说,“我陪你参加一趟你同学的婚礼,你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沈栀把声音压得极低,可何似和他靠得极近,还是把每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何似猛地坐起,刚要说话,却冷不丁地咬到舌头,他心里着急,这一下咬得太用力,疼得他差点当场飚出泪来。
他嘶了口气,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向沈栀。
还没碰到沈栀,又被班长一巴掌拍到肩膀上。
“何似,你怎么了?”
其他人闻言,都看了过来。
何似立即把手收回,疯狂摇头,然后大着舌头说:“我没事,都吃饭吧,先吃饭。”
最后三个字是对沈栀说的,说得那叫一个有气无力。
这顿饭吃得何似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他让沈栀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去楼上找陈昌文,准备打声招呼再走。
沈栀坐了没多久,就有服务生过来收拾桌子,他只好起身让开,拿着手捧花走向门口。
大厅门前设有一片小的休息区,放了沙发和茶几,他过去时,有人在沙发上坐着,他没往那边走,就站在门口。
结果才站一两分钟,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便推着婴儿车走了过来。
“你好。”
沈栀回头见是一个女生,客气地点了点头。
他不认识这个女生,但眼熟这个女生,不久前吃饭时,这个女生一直在偷看他和何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女生就是赵娇。
其实沈栀压根不清楚何似和赵娇是什么关系,甚至在来参加婚礼前,还不知道何似的同学圈里有这么一个女生的存在。
实在是何似的反应太奇怪了。
何似到底年轻,经不起炸,他随口编了几句话,就让何似露了马脚。
“你是何似的同事吗?我是何似的大学同学,我叫赵娇。”赵娇主动开口。
沈栀看着眼前这个女生明媚热情的笑脸,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赵娇见状,本来忐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的站姿稍微放松了些,将手搭在婴儿车的扶手上,问道:“你在等何似吗?”
沈栀嗯了一声:“他去找你们同学了。”
“哦,陈昌文啊,他在楼上换衣服,何似上去怕是要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