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皱起眉头,一巴掌盖在萧序脸上,保持距离,是一种本能的抗拒。 萧序愣住:“父皇?” “哈……哈哈!”萧郁回过神,拍拍萧序的肩膀,亏心道,“一时眼花,还以为是你大舅叫我父皇。” 江熙:“……” 随后萧遣、江涵迎上来,给了萧郁久别的拥抱,问长问短。 “陛下中了箭,当真恢复如初了?” “回了宫让太医再仔细看看。” “安然无恙!”萧郁说完,以胜利的姿态瞄了江熙一眼。 萧郁就不该说“安然无恙”,这四个字一出,萧遣、江涵立马撇下他走向江熙。 江涵围着江熙转了两圈: “哥,可有受伤?要是受伤了一定要说!” “陛下可有为难你?” “哥是不是瘦了?哥……” 江熙不知先回答哪一句,只好应了些漂亮话:“陛下庇护,一切都好。” 江涵不禁哽咽,扑进江熙怀里哭起来:“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不会背叛大齐!” 江熙拍拍江涵的肩膀,道:“让娘娘受委屈了。”他死了十年,世间的风雨一概不闻,而江涵作为帝妃,生生扛过十年的非议,吃的苦一点不比他少。 江涵摇头:“哥哥既是为大义,我便不委屈。” 江熙轻轻地把江涵推开,心里慌得一批,因为此刻萧郁正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 “好了没有。”萧郁冷道。 江涵擦了擦眼泪,换出笑颜,回到萧郁身边,把手搭在了萧郁手上。 站在前排的小孩叽叽喳喳道: “娘娘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皇上和娘娘天生一对!” “娘娘一定很温柔吧!” …… 瞧瞧这些先天权臣圣体,以后得少走多少年的弯路! 萧郁心花怒放:“童言无忌,说话真是好听!” 萧遣除了刚才给萧郁一个拥抱,一直冷冷的。逢此大喜,百姓都打扮得花花绿绿、热热闹闹,萧遣却穿一件灰紫色半新不旧的袍子,低调而不失庄严,是给萧郁让风头了,却越发显得“肤白貌美”,好看得要命。江熙眼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低头好笑。 萧遣默默观察了江熙一会,转去问候萧弘。大概是知道江熙有系统护体所以宽心,又大概是人前他必须保持矜贵的形象,此刻人淡如菊,好似这天大的喜事与他无干。 前面又一个华丽的身影飞奔而来,萧郁下意识张开双臂,迎接这份爱戴或仰慕,哪知那身影竟越过了他,留下他在风中僵硬。 是萧嫒! 只见萧嫒涕泪横流、“气势汹汹”地扑来,江熙都懵了,萧嫒还不至于对他这么热情吧?如果不迎,会不会显得不太礼貌? 江熙犹豫着,扭扭捏捏地张臂,哪知萧嫒冲他大喝:“闪开!” 好吧,他跟萧郁一样自恋了。 江熙连忙闪到一旁,幸好收手及时,没有引起不必要的笑话。 萧嫒穿过了他,一个弹跳就挂到了江澈身上,照江澈脑门亲下。江澈连退了几步,差点没抱稳。 还得是萧家的姑娘出息!江熙欣羡地抿了抿嘴,但江澈应该不好受。 百姓又发出一阵惊呼! “这不是江家二公子吗?他跟长公主是一对?” “长公主的两个孩子不会是……” “韩王会不会也……” 江澈耳根红透,抱住萧嫒就躲到旗帜后边。“公主,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好!” 萧嫒趁机又亲了江澈两下:“我见不得人吗?” 江澈:“不是。” 萧嫒:“你见不得人吗?” 江澈:“不是。” 萧嫒强势道:“那我亲你怎么了!” 江澈脸皮薄,不论是字面上还是含义上,这会已经流出一挂鼻血来。江澈随军出征都毫发无损,没想到在家门口“身负重伤”。估计萧嫒再亲两下,江澈都能晕过去。 江熙连忙劝道:“长公主,阿澈他长途跋涉累了……孩子们都在一旁看着呢。” 双子捂着眼呆呆地站在一旁。萧嫒不情不愿地从江澈身上下来,唤来自己的轩车,道:“把他们爷仨送回公主府。” “公主不可……”江澈话未说完,就被萧嫒推上了车。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 “老四你!”萧郁一整个麻了,是才知道有这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萧嫒上了轩车,匆忙道:“我改日再与陛下解释,陛下好自忙去。” 公主的轩车火急火燎地划开人群,消失于人海,跟家里失火了似的。 倒是萧弘沉稳地面向右边的城墙招手,那一片的百姓热情地回应着他。 墙上是挂了火腿还是烤羊?瞧把萧弘勾得眼睛直直的,江熙走进了都没发现。 江熙顺着萧弘的目光探去,一个姑娘头戴花环,蹦跳着,摇动军旗,笑得无比灿烂,阳光下如一株番菊,明艳又热烈,比起萧郁是另一种形式的惹眼。 是江渔! 江熙兴奋招手,江渔看到了他,军旗挥舞得更起劲了。 “她是谁?”萧郁忽的出现在江熙和萧弘身后问道。 江渔立马缩进人群不见了。 萧郁是见过江渔的,但江渔成年后就再没见过,认不出来是情理之中。 萧弘慌张四顾,装懵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