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可以练习安阳话。 “你看俺中不中？” “中，中！” “真的一天五十块钱？” “真的，签合同，按手印！” 五十块钱一天，在这个时代，绝对的高薪了，因此吸引了大量的村镇居民。 是个人都中，反正都是群演。 上了年纪的基本上就是单纯的为了赚钱。 年轻的还有梦想。 她们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郝运，知道他是从群演开始踏入的娱乐圈。 会问他一些关于当演员的问题。 郝运能说啥呢。 没有外挂的话，大部分的人大概都不可能出头。 但是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是因为它看起来美好而又遥远。 所有的激情也好，平凡也好，都在浩渺中最终会化为灰烬；而选择理想亦或现实，也不过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无分对错，无分高低。 有人得到了期待明天时的踏实，有人得到了老时回忆的丰盈。 所以，郝运既不鼓励她们追逐梦想，也不泼冷水让她们知难而退，就那么温和的笑着，回答他们想知道的问题。 《孔雀》这个电影里，有一个军官的角色，是首都派来招收伞兵的男青年。 讲带着京腔的普通话，冲人笑时如沐春风。 他就是小城里的姑娘的梦想的拟人化，代表着先进，整洁与无穷无尽的可能。 虽然他只停留了寥寥数日便离开了，但却从未离开过剧中jiejie的幻梦。 郝运对这个小城的年轻姑娘来说，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 “哪个是郝运？”有人喊郝运的名字。 “这呢！”郝运站起来，让人能够看到自己，他也能够看到喊他的人。 导演顾常威带着个中年人一起过来。 “这就是郝运，这是董老板，是咱们的投资人。”顾常威给介绍了一下。 很多人会觉得整个剧组导演最大，其实导演很少能排最大。 有钱的才是大爷。 “董大哥！”郝运和对方握了一下手，薅到了不少的智慧。 看来这个投资人不是太吟荡。 “听姜闻提起过你。”董凭听说郝运直接把李墙的文稿给背下来了，就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这让他想起了马大缸。 当年初出茅庐的马大缸，为了抱上“京城顽主”王硕的大腿，也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 他先是找到了郑小龙，在他一口一个郑老师的请求下，郑小龙介绍马大缸和王硕认识了。 马大缸当着王硕的面，把整本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给背下来了。 高端的奉承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人嘛，就是一个群体的动物，谁能不喜欢听群体中其他人对自己的夸奖呢？ 就此，马大缸成了王硕那伙人的外围成员。 “您认识我姜蜀黍？”郝运适时的表现出困惑，其实他知道董凭这人。 这人投资、制作、发行了马大缸的《没完没了》，姜闻的《鬼子来了》，张益谋的《有话好好说》等多部经典作品，是目前资本圈炙手可热的人物。 史小强是学霸，学霸做事绝不按部就班。 郝运接了《孔雀》这部戏，他就把这部戏相关的信息查的一清二楚。 比如查顾常威，史小强把他所有参与的电影给汇总到一起，列举出这些电影的台前幕后。 董凭就是一个多次和顾常威有交集的人。 他的公司经营状况，相关的新闻，人际关系网等等，全都呈现在了郝运的面前。 “你喊姜闻叔叔啊，那我不就吃亏了嘛，我比他还大两岁呢。”董凭哈哈一笑。 “那我喊董叔叔，主要是您看着年轻，姜蜀黍胡子拉碴的，像是上一代人……”郝运不是要故意贬低姜闻，而是因为姜蜀黍是自家人。 “活交给其他人，走，咱们一起去喝酒。”董凭拍拍郝运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除了顾常威，还有编剧李墙、执行导演刘国楠、导演的老婆姜玟莉。 刘国楠有多部作品获得国内外微电影类、短片类、广告类等奖项，与张益谋、顾常威合作多年。 演员方面就只有一个郝运，很明显这是被高看一眼了。 “姜玟莉老师！”郝运连忙打招呼，之前见过面，这样的人得罪不起，如果给导演吹吹枕边风，吃不了兜着走。 “叫姐吧，别那么生分。”姜玟莉对郝运印象挺好的。 而且，她需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帮他在剧组监视老公，她又不可能一天到晚在剧组待着。 第165章 双面卧底 “姐，我敬你一杯！” 叫阿姨还是叫姐，这不是一件需要犹豫的事情。 郝运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打入西北圈了，反正不管是顾常威还是姜玟莉，对他都还挺和气的。 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至于以后西北圈的资源会不会优先给他，这得看他的后续表现。 他如果能让这些人满意，那肯定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他演的拉垮，还各种幺蛾子，这种所谓的融入就都是错觉了。 “这可是白酒啊。”姜玟莉呵呵一笑。 但还是一饮而尽，酒盅不是特别大，她的量也不浅。 “四部参演的电影参加了柏林电影节，咱们的小郝探花这开局不是一般的顺利啊。”董凭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亲和力。 “董叔叔您就别捧杀我了，全都是跑龙套，我要走的路还很远。” 郝运没有飘，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有多善变。 看在姜闻的面子上，他们答应照顾一二，可你如果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郝运注定不是酒桌上的话题中心。 大家很快就开始讨论电影，除了说一说电影的拍摄，更多的是电影的出路。 到底是送去戛纳，还是去更容易拿奖的威尼斯。 有没有过不了审的可能。 如果卖不掉又该怎么减少损失等等。 郝运发现，姜玟莉对出演jiejie的那个女孩似乎很警惕，话里话外都有些阴阳怪气和警告的意味在里头。 不过，她说的很含蓄，显然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丈夫丢脸。 但是威慑的意味很明显，这也是个女强人一般的存在。 郝运不想搀和进他们夫妻的博弈，他就演了一个八万块钱的角色，还不是这部电影最重要的角色，以身犯险图啥啊。 顾常威能给他什么，姜玟莉又能给他什么。 他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除非给他安排个男一的角色。 其实，郝运在这样的酒桌上，最大的收获是增加了很多见识。 比如董凭说未来是互联网的天下，影视剧会从电视台和院线，向互联网平台过渡，这和史小强说的大差不差。 互联网、科技、房地产等等。 郝运一个大一学生，哪里听得懂这些东西，他必须要往身上拍智慧属性才行。 第三天，剧组就已经开始试着拍戏了。 他的第一场戏就是自己画的裸女像被戏里的父亲发现，然后被羞辱的一场戏。 有些导演喜欢上来就动大招，让演员彻底放开。 如果演员能够达到导演的要求，那后边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孔雀》的剧情故事发生在70、80年代，开放在即但是又没有开放，思想还特别的保守。 郝运和主创关系处得好，好处显而易见。 导演不厌其烦的指导他拍戏，编剧随时打磨细节和台词。 被父亲发现的那种惶恐，还有对父辈的不以为然，要被赶出家门时候的隐忍，全都有郝运发挥的余地。 出演他父亲的赵毅维不断的为他提供演技属性点。 虽然演技是够了，但是郝运的表演还是有很多可以提升的地方。 导演不厌其烦的指出他的问题，然后教导郝运如何去表演。 顾常威是搞摄影的，而且是非常牛笔的摄影，他导戏的角度和一般的导演不一样，调教演员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