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神秘兮兮,俯首帖耳:“我找大师算的。” 年近五十的刘建国面向不是很友善,但相比于年轻的时候应该慈祥了不少。眉尾稀疏,眼睛微微呈菱形,一眼看去像是港台片常见的炮灰反派头目。 无论是名字,还是品味,都和相由心生这句话不太相符。 “还是早点盘出去养老吧,建国同志。”叮铛揶揄道,刘建国不服气,从桌子上抽出宣传纸点给叮铛看。 情人节到了,你不想吃点巧克力吗? 吃完巧克力,你不想喝点茶解腻吗? 喝完几杯茶,你不想出去消消食吗? 推荐消食路线:星月大街104号多巴胺。 …… “你这个广告找大师看过吗?” 叮铛放下宣传单,建国同志应该是想赶潮流,还印了几个唯美的油画女孩儿上去,但叮铛觉得还不如放两个说相声的。 “那倒是没有。”刘建国凑过来,“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找人看。” “这样吧,你请我两个巧克力千层。”叮铛点了点柜子里刚放上去的蛋糕,“f大传播系高材生帮你写营销文案。” 半老的老头儿不太服气,端详半天自己的大作,依依不舍。 “别的不说,马上就到日子了,你有生意吗?”叮铛直言不讳。 刘建国还真见招拆招:“你猜怎么着?有。” 叮铛接过他的账本,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一个“童女士”,以及一串电话号码。 怎么说呢,反套路也是一种不错的套路。 情人节是工作日,不过申请那天上白班就好了。毕竟这个日子更新的机会难得,不能错过涨粉的机会,得赶紧凑够钱从tina的办公室搬出来。 于是叮铛把自己的名字迅速划拉在童女士下面。 刘建国有一种为人父母特有的敏锐,立刻抄起本子举高:“小樊同志,你这属于早恋。” 叮铛知道老头儿多管闲事,但内心并不反感。 “我都在奔三的道路上了,您这是等着我八十了直接谈个生死恋?” 刘建国立刻坐下来,按住叮铛准备往嘴里一塞就两耳不闻的蛋糕叉子:“小贝还在读书呢,他不比你大多了?要是敢在老美乱搞,我打断他的腿!” “还小贝呢,都念博士了。”叮铛不知道从哪又摸出来一把叉子,“我跟您说,中贝同志在老美的话,不管是喜欢两条腿的还是三条腿的,都属于自由恋爱。” 于是中贝同志的父亲思考了一下,叮铛趁机把自己的口腔塞满,以备他大惊失色。 “……三条腿?”刘建国反应过来,“中贝要搞老美男?!” 叮铛嘿嘿一笑,也没否认:“不一定老吧,万一也是中呢。” “不行,小姑娘家家的满脑子畸形思想!”刘建国数落叮铛,但底气明显被抽出去一半,“乱套!我就知道可乱套!要不去老美的时候家里亲戚都不干呢……” 临走的时候,刘建国特别真诚地掏出来个蓝色胶皮当封的记事本。 “小樊同志,八字是什么?” “狮子座行吗?”叮铛一刻不停地收拾好背包,“别折腾了,你那些大师都是大忽悠。” “准的准的!”刘建国冲着远去的叮铛大喊,“对象不能疏忽,得好好算算你俩合不合适——” 周五晚高峰。 因为到了可以苟延残喘的双休,每条街道都雨露均沾了活跃的行人。 叮铛借了自拍设备从便利店下班过来,正好赶上刘建国在招待客人。 应该是那位唯一一个预约了diy烘焙的童女士,叮铛推门而入,悬在边缘的玻璃风铃把店里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刘建国还是老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表现的更亲和一点,他带了一副没有镜片的老花镜。 另一位童女士看起来年龄不大,白色jk衬衫外面套着驼色毛线,搭着色系同样温柔的灰粉格百褶裙。衣品很好,加上用卷发棒精心打理的长发,整个人站在同样甜美的店里,像是洋娃娃。 叮铛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莫非是什么社交平台刷到,毕竟漂亮的女孩子都有共性。 童女士也注意到叮铛,不过她先微微一怔,随后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不自然地寻找了片刻,最终定格在一个小角落里。 不会是什么同学吧? 叮铛有些尴尬,要是同学就……大学还好,农夫山泉的交情;要是高中,那就是红瓶尖叫的回忆。 所以她觉得不如问个清楚。 “姐妹,我们之前见过吗?” 童女士怯生生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呃……你是童怡馨?” 叮铛绞尽脑汁,说出个残存的同学名字。 童女士摇了摇头。 “我叫童语。”她似乎经过了一番博弈,脸颊微微涨红,“我们之前应该摄影同好会的时候在alice咖啡见过,我当时和唐易站在一起,你有印象吗?” 17、巧克力不含醋 叮铛想起来了。 不过和童语所给的线索没关系,她记得是那瓶凑巧的乌龙茶,以及关程雪念念不忘的大衣链接。 “叮铛姐……你是要做给男朋友吗?” 童语按刘建国的纸条筛低筋面粉,因为心不在焉,面粉像是石灰一样四散,引来刘建国默默地痛心疾首。 title=青梅竹马target=_blank>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