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川不甘示弱的开口:“耀哥也不愿养着一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我他妈是去收货,带着你?”梁昱飞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到时候还要老子替你收尸。” “不劳飞哥费心,若是我死了,直接把尸体扔下海就行。” 李耀华咬着雪茄道:“都给我闭嘴!” 闻言,梁昱飞和赵舒川同时止住声音。 李耀华斜睨了他们一眼,垂眸忖度几秒。 “行了,这事还是让阿飞去吧。” 梁昱飞从沙发上起身,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赵舒川皱着眉,站在一旁缄默不言,却在心底冷笑。 李耀华这套下三滥的把戏只能骗骗梁昱飞这等蠢货,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李耀华这只老狐狸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去。 等梁昱飞走后,赵舒川也准备离开,李耀华从后面叫住他。 赵舒川回头,“耀哥还有什么事?” 李耀华:“你后天陪我去个地方。” *** 第二天下午,赵舒川拎着外套走进自己负责的区域的一件酒吧会所,驻店的小弟们看到他,个个殷勤的凑上前打招呼,赵舒川点头回应。 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大哥都喜欢摆架子,可赵舒川并不想扮演这样俗套的角色。在他看来,这种大哥往往都被小弟捧高了,摆架子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万一哪天摔下来,只会被小弟踩的越狠。 这个点还不是绿女红男狩猎的最佳时机,店里还没多少人,金属乐撞击着耳膜,糜丽的彩灯不时从身上晃过,根本分不清白昼黑夜。 赵舒川穿过舞池走进角落的一个包间,随手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摸出一根叼在嘴里没点。 前阵子烟抽的太凶,不知不觉就习成了烟瘾。 那天傅子淼从他那里离开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言犹在耳:一个人在外面都学会抽烟了,回来后能戒吗? 因为这句话,赵舒川立刻决定戒烟了,偶尔烟瘾上来,他也只是叼根烟闻闻味儿。 包间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时常在他跟前晃悠的小弟端着酒水果盘进来。赵舒川领口敞开慵懒的靠在沙发里,有些疲倦。他随手端起酒喝了一口。见小弟站在一旁搓着手,皱眉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小弟一脸谄媚,凑近压低声音说:“大哥,我听说…飞哥今天被条子带走了。” 赵舒川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那会,人已经回来了。” 既然自己身边的人都知道,李耀华那边肯定也早知道这件事了。不过对赵舒川来说,这仍是个有价值的消息。 赵舒川捞起外套,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抽出几张,“拿着,” 小弟两眼放光,双手接过钱,感恩戴德一般鞠躬:“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赵舒川又抽出一小叠钱,“这阵子我们店生意好,大伙都辛苦了,这些钱你也拿着,晚上收工让大伙去蒸个桑拿。” 小弟接过钱,说:“我替弟兄们谢谢大哥了,我们跟着大哥尽沾光。”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玻璃炸裂的声响伴随着叫骂声,简直炸耳朵,金属乐都盖不住。貌似是从隔壁包间传来的,直觉让赵舒川认为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家伙来砸场子。 小弟倒是懂得察言观色,见赵舒川黑着脸,忙不迭陪笑:“大哥接着喝酒,我出去看看。” 小弟刚要走,赵舒川叫住他:“等一下。” 赵舒川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尽,撂下酒杯。 “我去。” 动静果然是隔壁包间传来的,赵舒川双手插在裤子两侧的口袋中,冷眸一扫,压迫感十足,挡在前面看热闹的人纷纷侧避让出一条路。 昏暗的包间内一片狼藉,酒水果盘碎了一地,白花花的酒沫和果rou像是无数只湿濡的蛆虫。小弟抢先一步走到里面,灯一亮,蜷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光头女人突然暴露在人面前……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是个女人,是因为她皮肤雪白,身段娇柔妩媚。女人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狗,浑身战栗,紫色吊带裙上被不名液体浸湿大片狼狈不堪,不用说也能猜到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你..你们干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油光的男人。见有人进来,慌忙提着裤子。赵舒川不经意扫了那男人一眼,只间他领口敞开露出大半个胸膛,上面乌压压一层黑|毛。 赵舒川嫌恶的收回目光,将搭在小臂上的外套丢到女人身上,正好遮住了她裸.露在外的部位。 男人见状,指着赵舒川道:“你他妈少多管闲事,给老子滚出去!” 赵舒川连个正眼都没给他,转身问小弟:“怎么回事?” 酒吧经理走进来,看了角落的女人一眼,走到赵舒川跟前陪笑道:“仇哥,这妞是耀哥那边安排过来陪酒的,刚来几天不懂规矩,您担待着点,我来处理。” 女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赵舒川一眼,脸已经湿濡了,眼影在眼底晕开反而别有一番风味。她抽泣着认命似的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舒川认出了女人,在他还是个酒吧小保安时,曾在李耀华身边见过她,仅仅一面之缘。这段时间李耀华身边又换了好几个女人,这女人就是他曾经的一个情人。 赵舒川一直认为李耀华这人不仅卑鄙龌龊,且丧心病狂。现在看来,简直侮辱了这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