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看见贺婷来了,也没追究,“进来吧。” 贺婷连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同桌关切问她,“你从来不迟到的,今天怎么回事呀。” 贺婷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今天莫名其妙错过了闹钟,还好第一节课是沈老师的。” 沈确开始讲课,一旁谢封余盯着贺婷的方向眯了眯眼,“这女生身上污染物的气息消失了。” 沈确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借着这个机会看了一眼谢封余。 “污染源没有离开她,像这样的情况,一般有两个可能。”谢封余说道,“一是污染源开始虚弱,简单来说就是快死了。” 谢封余笑了一声,“当然,这种可能性为零,第二种就是,这个污染源在憋一个大招。” 沈确勾了勾唇。 谢封余和沈确对视一眼,“等污染源露出马脚,就是我们动手最好的时机。” 不得不说,他们毕竟一起相处了八年,沈确就算觉得谢封余有时候有些麻烦,但也不得不说,谢封余是他最有默契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谢封余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贺婷一节课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就好像在天上飞,又好像在水里游,一冷一热,偏偏感觉异常的真实,她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沈确下了课,把贺婷叫到了办公室。 当老师的好处,就是能够随时和学生进行沟通,没有人能对此置喙。 贺婷以为沈确要批评她迟到的事情,可到了办公室,沈确却没有对她迟到的事情多说什么,倒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贺婷从紧张害怕变成局促。 “你昨天晚上是没有睡好吗?”沈确问道。 贺婷捧着纸杯,“我……我也不知道。” 说没有睡好,可她连闹钟都没有听见,说睡得好,可她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说是水深火热都不为过。 沈确看着面前贺婷,“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和告诉老师,老师也可以给你提提意见。” 谢封余看到沈确这苦口婆心的模样,在一旁忍俊不禁,“沈老师,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特别像是别有心思的衣冠禽兽。” 沈确眼角一跳。 贺婷却在沉默片刻过后,略微有几分迟疑看向沈确,“沈老师,如果我告诉你了,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沈确微微一愣,没想到贺婷会说出这句话,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我可以的话,当然。” 贺婷看着手里的水杯,像是还在迟疑,沈确也没有催促,等待贺婷开口。 “是这样的……”贺婷声音有些小,微微颤抖,“其实我最近总是觉得很奇怪,但我说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昨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做梦,梦里的场景很奇怪,我很害怕,但是我就算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其他人,也不会有人相信我,毕竟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证据,更像是一种玄学。” “沈老师。”贺婷抬头看向沈确,“你也觉得我是在胡说,对不对。” 沈确看着面前女孩,他能感受到面前贺婷内心的忐忑和不安。 “我相信你。”沈确说道,语气温和,“很多时候,人的第六感都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自己的感受只有自己才最清楚,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的感受就是最真实的。” 贺婷愣住,随即有些仓皇垂下眼眸,“谢谢沈老师。” 沈确笑着,“没关系,如果之后还有什么事,也可以联系我。” 贺婷点点头,乖乖站起身来,又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沈确,有几分紧张,“老师,我可以要你的一个联系方式吗?” 沈确一顿,“你有手机?” “我一直都是放在宿舍的,我从来不会带到教室里。”贺婷连忙说道。 “别紧张,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可以,我不收手机。”沈确笑着说道,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贺婷。 沈确看着贺婷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的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手,谢封余有些感慨,“如果每一个被污染物缠上的人,都能遇到一位沈老师,可真是福气。” 沈确看向谢封余,“你在夸我?” “是啊。”谢封余说道,垂眸看向沈确,带着几分邪气勾起唇,“听不出来?” “是看不出来。”沈确说道,不留痕迹推开谢封余,回到了办公室。 谢封余笑着也转身。 *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 沈确还没有睡着,正在看书,谢封余在看一部上百集的狗血婆媳剧。 沈确看了一眼谢封余,拿起遥控调低了声音,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 对面许久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沈确微微一顿,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心想十点多也不是鬼片上演的黄金时段。 沈确放缓声音,“你好?” 这一次对面终于有了声音,女孩脆弱的话语传了过来,带着nongnong的恳求,“沈老师,我真的觉得很不对劲,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找谁了……” 沈确一顿,“贺婷?” 那边谢封余眉梢一动,贴了过来,耳朵也贴在了沈确拿着的手机上,这样的距离让沈确有些不太自在,抬腿踩了一脚谢封余,谢封余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也不躲开,反而像是挑衅一样靠的更近,几乎要把沈确拢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