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弟弟递来的东西,吃进嘴里。 顾清瓷把屁股挪开,椅子下方的箱中还有好多。 “礼成——!”村长推开人群,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的脸已经笑到僵硬,肌rou发酸,可来自内心的喜悦让他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 【任务进度:1/8,[新婚之喜]已完成。】 李家业扶起米光宗,众人丧尸似的跟在后面,陆陆续续往李家赶。 下车前,李家业为他穿上一双45码的红色绣花鞋。 旁边有村民调侃。 “哟~米家娃娃的脚可真大啊!” “哈哈哈哈哈,是啊!” “我看看我看看!” “大脚新娘!” 米光宗又急又气,差点就要掀起盖头骂人,被旁边的媒婆赶紧拦住。 “没进到公婆家掀盖头晦气,可不能这样啊。” 米光宗骂了一句,方才从车上下来。他穿不习惯裙子,下车时还被绊了一跤。 乡亲们又继续笑。 给李民富和戴金花端过茶,大家将新人送入洞房。 喜宴开始,坐在村长旁边的胖子就先下手撕掉烧鸡的两个腿,往自己碗里加了若干块红烧rou,把糖醋鲤鱼肚子上最好的rou扒拉到碟子里,四喜丸子他一人吃三个。 嘴巴发出吧唧吧唧声,红光满面,油渍顺着唇角淌下来。 “mama,我害怕……”同桌的小孩被胖子吃相吓到,怯生生缩在mama身后。 除了受到惊吓,还因为胖子进食太快,小孩基本上吃不到什么菜。 年轻的母亲拉着他换到隔壁桌,小朋友的情绪才好起来,开始吃东西了。 其他和胖子同桌的都是些老人,没什么胃口,也懒得换座位折腾,全都喜滋滋看着胖子吃。 他好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相当有食欲。 肘子刚端上来,胖子撕下大块rou和皮,“哎呀妈,真香!” 村长笑眯眯道:“富贵儿,你外甥今天大婚,你这个做姨夫的还不赶紧给民富和金花端个酒?” 朱富贵又吃进去一口肥rou,“先让我吃饱嘛。” 其他老人开玩笑。 “你现在是咱们吉庆村的首富,给家业包了多少钱红包?” “你大姨子那个人精明着呢,给少了她肯定要找你媳妇的事儿。” “你对自己都抠抠搜搜的……” 朱富贵好像没听到,又把端上来的大虾尽数夹到自己盘子里,虾头咬掉,一口一个,几乎看不到咀嚼就咽下去了。 老太太惊讶:“你怎么不去壳?” 朱富贵说:“补钙!” 有两个年轻人相互推搡着过来,手里捏着酒盅。 “朱、朱叔……” 朱富贵眼皮子都没抬,吃得热乎了,随便把t恤下摆卷起来,露出圆滚滚、白花花带着好几层褶子的肚子,这套动作也没耽误往嘴里夹牛rou。 朱富贵:“什么事?” 他最烦这种有求于人又赖赖唧唧不好意思开口的。 年轻人说:“我们兄弟俩毕业了,想要回村干养殖……” 朱富贵眉毛挑起,喝下一盅白酒,酒精辣的他龇牙咧嘴。 “大学生毕业回村儿养猪?呵呵。”朱富贵冷笑着故作为难,“厂里现在不缺人,这个事情不好办呀,要不晚上你们……” 他心说,都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俩小的应该懂些人情世故。 世界上哪有人能平白无故就帮你的? 年轻人赔笑:“不是,朱叔,您误会了。我们申请了创业基金,打算自己干。您是我们的前辈,还请多多关照。” 他们之所以提前打招呼,是因为朱富贵为人蛮横,自从朱家养猪厂开起来之后,别家的猪就被毒死了。 乡亲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苦于没有证据,因为即使安装摄像头也会被毁掉。 有些人气不过,去找朱富贵理论,后来全被被拖到偏僻的小路上,套了麻袋将腿打折。 从那之后,朱富贵的厂子垄断了吉庆村的养猪产业。 如今,居然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来挑战他?还说什么“全自动养殖”、“科学喂养”、“有机饲料”。 啊呸!读个大学以为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就想摆谱了? 朱富贵慢慢攥紧酒盅,小拇指的指甲又长又黄,用来剔牙。 “行啊,你们可以试试。” 年轻人回去,朱富贵瞧了眼旁边的村长。 这些年他除了干养殖,还想在村里弄个官当当。这很正常,有了钱就想有权,有权了就能弄到更多钱。 商而优则仕嘛。 毕竟他也知道,因为搞养殖得罪不少人,他们表面上敬重他、羡慕他,实际都在背地里骂他是暴发户、土老帽。 当官就不一样了,有地位,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也会因为权利而屈服于他。 可是村长总推三阻四,不是说他思想觉悟不够,就是说对政务不熟悉。 吉庆村巴掌大的地方能有多少政务?需要多少思想觉悟? 村长那老帮菜都能干,凭什么说他干不了! 想到这里朱富贵给村长端了杯酒,村长眯着眼睛摆摆手,“年纪大啦,喝不了啦……” 朱富贵凑上去,嬉皮笑脸:“老哥哥,这杯酒你得喝,之前我提的那件事,你说回去考虑考虑,考虑两个月了,到底行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