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诗联系中阶,把自己那套公寓挂上网,以极低的价格卖掉,她本来就不缺钱,低价卖只为尽快出手,因为之前陈岄经常过来玩。 俩人对着虚空一阵作揖。 欧阳诗:“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或者祖宗保佑,让我脱险。” 王时宇也道:“感谢冥冥之中的大能!!!” 他们耳边响起轻快的声音。 “不用谢哦~” 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告诫。 “管了别人的事情,往往就会替别人承担因果。” 欧阳诗和王时宇道:“我们必然谨记在心。” 二人身上逐渐显示出极细的丝线,缠成乱麻的丝线理顺规整。 【欧阳诗与王时宇命运回归正常,故事后续剧情触发,浏览点击[确定]。】 顾清瓷朝虚空一挥,画面切回民宿。 顾清釉露出愉悦的表情,他和弟弟还没玩够,怎能轻易放过那两人。 张天在厨房,掀开锅,看到里面是金灿灿的鱼块,飘着香气。 忙活一天又累又饿,泡面根本不过瘾。 张天拿起筷子,准备把所有鱼都夹出来,脑中忽然回荡着那首瘆人的歌声。 小伙子走进青纱帐,小伙子扔下行李箱。 小伙子莽,小伙子壮,小伙子走不出青纱帐。 擦着柴呀烧起火,小伙子下呀下油锅…… 歌原本只有这几句,后面又徐徐展开。 小伙子下呀下油锅,炸成金黄香窝窝。 先炸手呀再炸胳膊,香酥掉皮吃得多! 吃得多呀肚儿溜圆,养肥继续下油锅! 张天不可控制地回想起装尸体时的场景,想到自己奔跑是被长满眼睛的杂草追着…… 炸鱼表面泛着油光,是诱人的金色。 但,这东西真的是炸鱼吗?全部切成规整的块状,又裹上面粉和鸡蛋,还加了很重的调料。 真的是炸鱼吗? 张天忽然感觉香味腻得过分,甚至带着无法掩盖的腥臭气,嗓子眼儿翻江倒海,胃里阵阵泛酸,头皮酥酥麻麻的瘆得慌。 他屏住呼吸,香气好似受到控制,拼命往鼻孔里钻。 这种味道他闻到过,在装欧阳诗和王时宇的时候,他就闻到过…… 张天扶着垃圾桶吐了半天,炸物是没办法吃了。 他回到206,泡面已经完全泡软,他先呼噜呼噜吃完,再把陈岄叫起来吃东西。 陈岄两眼空洞无神,机械地插起面条往嘴里塞,机械地吞咽。 张天对陈岄这种呆滞的状态十分满意,至少她能安安静静的,不添乱。 他去到204检查好几遍,染了血的床单被拿到洗衣服漂洗干净,烘干,重新装好;在洗衣房的工具箱中找到砂纸,打磨掉墙上的血渍。 欧阳诗和王时宇的证件和手机呢? 张天没发现,或许它们在两人的衣兜里,跟着行李箱同时被扔到了山上。 张天实在太累,顾不上许多,也懒得管陈岄,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半夜,张天被乱哄哄的动静吵醒,似乎有人在蹦迪。 “神经病啊?!”张天低低骂了一声,头痛欲裂,旁边陈岄在酣睡中。 张天无语,“能吃能睡没心没肺,真是个享福的命。” 他打算出去和闹腾的客人说说,让他们动静小点,可披上衣服时,忽然顿住。 噪音来源不就是204吗…… 孙老板在卫生所陪诊,根本不可能给新客人办入住,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没退房。 想到此处,张天的大脑瞬间清醒。 他从一堆衣服里找到204的房卡,默默在手中攥紧。 手机显示目前凌晨三点,真的要过去看吗? 张天的心脏剧烈跳动,最后还是房卡放回去,算了,忍忍吧。 就在他做出决定时,隔壁的音乐声忽然停住。 床头电话响起,张天打了个哆嗦,感觉魂被吓出来。 “唔……”陈岄翻过身,张天才看到她眼睛紧闭,牙齿咬的紧紧的,满头大汗,好像又在做噩梦,但始终无法醒过来。 张天懒得管,若是将陈岄喊醒,她可能只会大哭大叫。 张天还在犹豫着,深夜,电话铃无比刺耳,犹如催命符般让人难受。 他拿起电话,另一边是王时宇冰冷的嗓音。 “喂?张天,快来204和我们蹦迪。” 吓。 张天都吸一口凉气,感觉后背汗毛全都站立起来。 他根本不敢出声。 “我知道你在电话那头,昨天下午把我和欧阳诗扔在小驼峰真不厚道,还好你回去的时候我俩趴你后背上才回来的,还和小家教打招呼。” “你不记得了?” 张天握紧话筒,浑身发抖。当时他就觉得衣服后背不对劲,难道真的趴着鬼…… “不说话就是默认同意和我们蹦迪的意思。” “一墙之隔,我过去找你。” 电话在此时中断,只有嘟嘟嘟的声音,随即,有东西使劲砸门。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很大力气,仿佛要直接将门砸烂进来。 “王时宇”还在外面。 “张天,你赶紧让我进去,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我真的有东西!我的手机在里面,快给我送出来,开门啊。” 门是绝对不可能开的,张天缩在被子里,外面的家伙还在用毫无感情的声线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