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臣走上前,小心地避开他,保证自己不会触碰到他任何一块肌肤。 指尖灵活地在他乌黑的发间穿梭,很快就解开了一半。 皮带扣得很严实,苏梓臣好半天才解开,这种程度的禁锢,哪怕是对alpha,也有些过分了。 对于情热期的alpha来说,止咬器就相当于是一个贞cao带,有些掌控欲比较强的o或者b会选择给自己的伴侣戴上,以防他们不受控制找别人发泄。 “这是谁给你带的?”苏梓臣语气有点差,他这时候反倒生气了。 陆长郁可是他的死对头,能欺负他的只有自己,谁敢给陆长郁戴这东西,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家伙。 “嗯……是我哥。” 苏梓臣一下子xiele气,陆丰城是他哥哥,他要管教陆长郁,谁也没办法拦着。 而且陆丰城虽然年纪不算大,却是能和他父母说上话的辈分,苏梓臣多少有些怵他。 只是在心底深处,苏梓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身为哥哥,陆丰城是不是有点太关心陆长郁了?不是说亲人间的那种关心,而是那种过分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每次发现陆长郁夜不归宿的时候,陆丰城就会很生气,这是正常的表现。 但有时候,苏梓臣总觉得陆丰城不仅仅是在生气。 更像是在……嫉妒。 这话苏梓臣自己都觉得可笑,陆丰城能嫉妒什么,总不能是嫉妒那些能躺在陆长郁身边的人吧。 陆丰城可是陆氏集团继承人,外人眼中最符合alpha刻板印象的精英。 高大、帅气,拥有绝佳的头脑和商业天赋,钱、权、名全都握在手中,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天之骄子。 怎么可能嫉妒那些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呢? 在白润脸颊上显得格外骇人的黑色止咬器被摘下,坠在他纤细的脖颈上,被一根带子牵着。 那张面庞完全展露在苏梓臣面前,因为室内朦胧的雾气,精致的眉眼更加迤逦,湿漉的唇蒙上一层水汽,好像果冻一样。 咬一口,就会爆出甜蜜的汁水,包括眼泪和津液。 陆长郁伸手想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止咬器,苏梓臣见他的动作,像应激的小狗一样,猛地一个后退,手臂抵到背后的架子,碰倒了上面一堆的瓶瓶罐罐。 哗啦—— 几个瓶子掉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索性没有碎掉。 苏梓臣发觉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了,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头金色碎发被水雾打湿,打了绺,耷拉在额上。 垂头丧气的,有点狼狈。 “抱歉,我赔你?”他看了眼摔在地上的瓶子,似乎是沐浴液,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 隐隐约约看见那个似乎是草莓味的。 和陆长郁的信息素味道有点像,都是甜甜的果香,闻得久了,那种果味就开始在腹腔里发酵,酿成醉人的酒,令人手脚酥麻、意乱情迷。 “不用,又没有摔坏。” 陆长郁总算把累赘解脱,感觉身上都轻快了许多。 他扬起眉,推了推还傻站着的苏梓臣,“你先出去吧,我洗完澡再出去找你。” 苏梓臣完全不躲避,他的手一下子挨到苏梓臣小腹上。 他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儿,身上也沾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衣服半湿变得贴身,陆长郁掌心几乎贴到他腹肌上。 手掌下肌rou紧绷,硌得他掌心软rou也发着粉。 苏梓臣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该不会是想断我的……” 他话说到半截,就听见外面有一阵脚步声。 “小少爷,我刚刚听到了有东西摔碎的声音,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原来是管家。 他刚刚听到楼上浴室传来很大的声响,怕出什么意外,就连忙上来查看情况。 “少爷是不是受伤了,需要我叫家庭医生来吗?” 门上的玻璃窗显出一道影子,管家就站在门外,苏梓臣很清楚从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有几个人的。 他下意识就把陆长郁抱在怀里,两人身躯相叠,在外面看来就只有一个人影了。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压根不用躲起来啊! 明明什么都没做,苏梓臣却产生了一瞬间的心虚,好像他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他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找陆长郁的,又不是情郎。 怎么搞得好像他在跟陆长郁偷青一样,他如果是jian夫的话,那苦主是谁,陆丰城吗? “我没事,不用管我。” 陆长郁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忽然抱着自己,不过他仰起头看了看头顶的花洒,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身子微微往后一倒,和他手脚相缠的苏梓臣也不得不跟着后退。 啪—— 强力的水流喷洒在皮肤上,从头到脚,两人全都成了落汤鸡。 “抱歉,把你弄湿了,这下你也得洗个澡了。” 怕被外面的管家听见,陆长郁踮着脚尖,一手拉着他的领子,他们以一种不伦不类、状似亲吻的姿态相拥。 潮湿的气流在耳边鼓动。 陆长郁抬眼,眸子里仿佛有星光。苏梓臣看到他纤长的睫毛扇动,鼻尖有点粉,漂亮的唇微微上挑。 得意的神情,仿佛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猎人。 苏梓臣被他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怀里柔软的身子,他羔羊似的纯真,全都是他恶劣本性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