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皇帝却犹豫了。 皇帝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有些异常,哪怕太医院始终没有查出异常,直觉却告诉他,他的身体很不对劲,而这份不对劲,他总觉得,跟自己的大儿子脱不开干系。 可是,皇帝查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这个结果,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大皇子与此无关,是他疑心病犯了。 其二,大皇子藏得太深,连他这个皇帝都查不出来,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大皇子隐藏起来的力量,他简直不敢想象。 这个时候,让其实更得他和皇后宠爱的楚渊,暂时远离京城,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保护。 如此一番思量,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 “准。” 随后,内阁拨定圣旨,六部全都动了起来。 五日后,楚渊率军出发,皇帝亲自将他送出了北城门,临别时的那个眼神,让楚渊心头一紧。 “父皇,您和母后要保重身体,儿臣,定会凯旋而归!” 此时此刻,他与皇帝更多的是父子亲情,而是君臣之谊。 这一幕,落在大皇子眼里,无论如何都觉得刺目,但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甚至还是一如既往般,表现出了兄友弟恭。 而在北境,亦扬在北境军中,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北境军中,就几乎没有人是不喜欢他的,医术高明不说,还会画符,会画符不说,还会做超好吃的食物,他还尤其关爱军中年龄小的士卒,担心他们吃不好影响身体发育,时不时就给加个餐,在军中小弟无数,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话,有无数人为他作马前卒。 “本帅总觉得,最近在军营里,我的威望和影响力,是不是有点下降了?”看着来给自己请平安脉的亦扬,元帅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故意这么说着。 亦扬哪里会看不出来元帅的心思,微笑着道:“元帅您想太多了,您的身体如今已经恢复至巅峰状态,如果有胡思乱想的症状,建议您多运动运动,比如,偶尔也亲自领兵去打打游击,给将士们打个样。” 元帅原本还想着逗一逗亦扬,毕竟,于他而言,哪怕是有个小神医的名头,亦扬也仍旧只是个半大的少年。 可听到亦扬的话之后,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眼睛更是直冒精光。 “这样于我的身体有益?”他想啊!想打战都快想疯了好么!可他身为元帅,是整个北境军的定海神针,谁出事,他都不能出事,再加上身体出了状况,他整个人都亦得越发谨慎起来。 可现在,亦扬这个小神医都说他该出去动一动了,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成!老子早想出去跑跑了,老子的马都快闲出病来了,见我就想咬,老子最近都不敢去看老子的马!”元帅大概是真的憋狠了,原本还挺有几分儒雅气息的一个人,愣是被逼得一口一个“老子”,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高涨了起来。 嗯,元帅气场果然十米八,不愧是北境军的定海神针! 亦扬听着这一连串的“老子”,笑眯眯地回应道:“嗯,可以带着您的追风出去跑个过瘾了。” 追风跑得过瘾,不就是元帅打得过瘾? 哎呀,这个主意真是不能更好了! 然后,三天后,当北安国再度来偷袭时,元帅骑着他的追风,带着包括薛三哥在内的好几位军中勐将,唿啦啦地冲出大营,那气势,恨不能直接打到北安国的国都了。 只有大将军,被元帅留在大营坐阵,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 “元帅出去打点,居然不带老子,气死老子了!” 营中留守的人还有大把的,大家心里也都想跟着元帅出去打战啊,但谁也不敢去触大将军的霉头,都麻熘地躲着大将军走,生怕被大将军逮去跟他练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少不得要去找军医治疗一番。 然后,一个不留神,晃悠到大将军跟前的亦扬,就被逮住了,言之凿凿地想要教亦扬防身术,而且死拉着他不肯放手。 亦扬看着明显在冲他耍赖皮的大将军,笑得一脸温和无害,询问道:“大将军确定要跟我练练?” 大将军分明说的是教亦扬防身术,亦扬说的却是“跟我练练”,躲在各处看着这一幕的人,心里刚觉得有些奇怪,那头已经兴奋上头的大将军,却迅速将理智抛到了脑后,只一门心思地想着,可算是找着了发泄心中郁闷的法子了,今天不说把薛军教成武林高手,起码也得在他手下过个三五招吧。 “自然,军医要在战场上救人,更需要好身手,既能保护自己,又能保护伤员,薛军医,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的!”大将军一本正经地忽悠着亦扬,可惜,他不知道,亦扬根本不可能被他忽悠。 毕竟,智商真的不在同一个等级。 正好,他最近研究出了好几种全新的符咒,每一种都是针对战场上可能发生的状况来的,绝对能行之有效。 “那便多谢大将军了。” 以身试符,不愧是大将军,佩服佩服! 大将军哪里能想到此刻亦扬的心理,他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教亦扬防身术,他是真想教啊,但亦扬却并不想学,他只想测试自己新研究的符咒。 此时此刻,营中的将士,所有人都感觉薛军医意有所图,只有身在局中的大将军无所察觉,乐呵呵地揽着亦扬的肩膀,来到了演武场。